叹气啊,为什么有的人那么可爱,有的人非要这么不可爱呢!大清早的,摆脸色给谁看哪。于是鱼鱼摆个更臭的脸并且把鼻孔朝天:“借过借过,吾找小六。”
小六弱弱的在旁边回道:“鱼姑娘早。”
“鱼姑娘是早,早早和人共伤风化去了。”朱赤冷冷发言,直直挡道。周围生灵如小六冷的自动禁声。
“风化是谁?”鱼鱼降下鼻孔,这叫不耻下问。
“谁一大早站在窗口和人调情就问谁去。”朱赤一脸不屑:“姑娘家不自重,还好意思。”
“哈哈,汝说小黑呀。”鱼鱼自动忽略朱赤的臭脸,她兴奋着呢:“昨晚忘记说了,九九带吾喝了天下无双的粥呢,下次吾带汝。可惜刚才又忘了,不然省下一碗来。”
“谢了,不用!”朱赤被鱼鱼完全不知情势的盛情堵得大袖一挥,蹭蹭蹭从花木丛中穿过去。小六忙跟上去,当然,走的是花木旁边留的小路:“鱼姑娘快点,爷要进宫去了。”
哈哈,好哦,教妃妃去也。猪猪的臭脸看多就习惯了,懒得一般见识。鱼鱼不计较,朱赤可不一定没计较。啊,越想越呕。本是想着,过来叫上这小麻烦精一块进宫,自己上早朝,她去沉月宫,把两件事都办了。谁想到呢,远远见到一个男人,并且是美男,隔着窗伸手去摸她的脸。而这林鱼鱼,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哼,他是很想自己避开不去看,偏这脚像生了根动也不动,只好从头看到尾。
只是...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那个男人擅闯王府?因为那个红泥煲压坏几十棵草?或者,因为长得太好把自己比下去?认真翻滚一遍,都不对都不可能。
--只因为,刚才看到的画面,太美。那男子,将一身黑白的冷硬,化作指间一个轻触,温柔、细致,以及理所当然。而鱼鱼,安静地微仰着头。
然后,他们笑了。
天地,黯然。
朱赤远远站着,只觉心一分一分往下沉去。其实关自己什么事呢?鱼鱼萍水相逢,那男子逢都未逢,他们做什么发生什么,和这偌大的王府扯不上任何关系。大不了,把鱼鱼轰出去,世界一片清静。
可是可是,当想到鱼鱼扭头就走的情景,朱赤的心,以加倍的速度往下沉去。
啊,天哪,你干脆塌下来吧!
无精打采上完早朝,心神不宁蹭到沉月宫讨了两本书并接人,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府来。鱼鱼兴致好的很,一路和小六描述授课种种细节和笑话,并展示她趁玉妃背书时削的一根教鞭,以及御花园采来的几束药草。呃,当然,这些药草前身其实是花草,又称奇花异草。最后交给小六一个任务:制作一个足够大的采药袋!
进得门来,财爷现身:“众郡主小姐陪王妃在天香楼听琴,王妃请小王爷快些过去,好一起用午饭。”
“嗯,知道了。”朱赤闷哼。与其说是答应,不如说是□□了。
那些所谓的郡主小姐,当然都是当朝权贵的女儿们。自朱赤20岁起,王妃便有了一项爱好:隔三差五,只要算到朱赤能回家吃午饭或晚饭,就请这些郡主小姐过来听歌看戏赏荷观鸟什么的,明着是丰富自己的生活,其实就是想从中培养个儿媳出来。4年下来,郡主小姐们因为出嫁已经换了几拔,而朱赤,还没说出个喜好。
这么多的郡主小姐,才情样貌性格,当然不乏上上之选,可对朱赤来说,实在与已无关。而,因为小朱侯爷的形象向来温文尔雅,所以再与已无关,也打起笑脸应付着。
拜托...很累的。
鱼鱼在叮咚居吃过饭,服了药,通体舒畅,便想念起小六来。这个简单,随便找个人打听天香楼即可。这天香楼,依着两株参天大树而建,阴凉阴凉,看上去十米见方吧,极是精致,楼上四面皆窗,一溜过去全敞开,远远便听到丝竹之声。当然,也不缺酒菜之香。
鱼鱼随便捡个树枝坐上,看到楼里的大半场景,左侧是五六人弹琴吹笛,中间摆一大圆桌,王妃朱赤及一帮不认识的女孩子正聊的热闹,周围散散站了许多的侍女。而最重要的小六,刚好背对了窗。
“嘿嘿,这么多人,小六走掉猪猪也不会发现吧。”随手折一段小树枝,弹落在小六后脑勺。可能是力太小了,小树枝粘着头发晃两晃,掉小六衣领。有人上菜,小六一让,那树枝往脖子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