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过是一个默默而已,而且还是长安长公主府陪嫁来的嬷嬷,竟然能自如的进出他的书房,而且还跟旁边的护卫一副极为熟稔,显然是常客的模样?
“真是孝子贤孙啊。”楚景吾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讥讽:“平常看他对父王母妃都没这样顺从听话,可是你瞧他多重视他岳母,简直把他岳母的话奉为金玉良言了。”
所以有些人总怪责别人看不起他,却不想想为什么别人要看不起他。
沈琛淡淡的受了袁嬷嬷的礼,一出门才冲旁边的雪松交代:“去打听打听,刚才是谁来这里做过客。”
来过客人?还是用袁嬷嬷来招待?
楚景吾也嗅出了不对劲,问他:“怎么回事?父王说过,京城里王府的暗线和消息渠道都不用他管,他还需要接待什么客人?还得避着我们两个?”
要避着的东西多了去了。
沈琛没有骑马,跟楚景吾步行了一阵拐过了临江王府的胡同,才道:“父王来信了,说是晋王反了的事,恐怕里头有些古怪。”
晋楚景吾立即便反应过来,没什么好气的哦了一声:“我也觉得奇怪,晋王那个胆小如鼠的,若不是没逼到了绝境,恐怕是不会做出杀了锦衣卫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的。”
京城当时的局势显然根本没有到那个地步。
可晋王却表现出了让人震惊的抗拒和反抗,以至于让隆庆帝和内阁都认定了他已经存了反心了。
这里头总觉得是有什么文章。
楚景吾说完便转头看他:“父王昨天来信说的就是这个?他的意思是,楚景行还是插手了这件事吗?”
沈琛背着手镇定发出一声嗤笑:“恐怕不是还是插手,而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插手。”
这件事从楚景盟和楚景迁开始,就已经是针对晋王的一个局了。
楚景行设好了一个圈套,专门等着晋王一家人钻进去,作为替临江王府的一个幌子,甚至是一个挡箭牌,开路的棋子而存在。
他见楚景吾停住脚一脸茫然和严肃,便叹了口气,抿着唇老实的告诉他:“楚景行跟萧家仍旧有联系。”
意思是什么?
意思是,楚景行仍旧是有能力操控许多人去替他办事的?!
楚景吾吃惊的咽了口口水,不由往前走了几步赶上沈琛:“你把话说清楚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回晋王杀了追他的那二十几个锦衣卫的事,真的跟楚景行有关吗?”
沈琛没有否认,他沉默了一瞬便嗯了一声:“父王在信里是这样说的,他说护卫长给他去信了,楚景行从来就没跟萧家断了联系。”
可是萧家的人不是已经答应父王了,不会给楚景行再提供任何帮助?!
像是看出了除楚景吾的疑惑,沈琛背着手讥诮的牵起了嘴角:“阳奉阴违,这不就是我们这位大哥平时最爱也最擅长做的事吗?他总是在让人以为看透了他之后,就呈现另一张面孔。
”
沈琛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刻薄的语气评论过楚景行的为人,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楚景吾跟着他进了凤凰台,很快便明白了他这么说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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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准备
他们到凤凰台的时候已经到要用午饭的时辰了,小二迎上来咳嗽了一声告诉他们:“林三少来了,在芳菲苑等您。”
林三少审完了这回楚景盟的案子,便消失了一阵,楚景吾已经有十几天没看见过他了,听说他回来,见沈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便知道沈琛肯定是知道林三少的去向的,不由跟在他身后追问:“这回林三少是去做什么了,是跟晋王和楚景行的事有关吗?”
否则的话今天为什么沈琛要带他专程过去跟楚景行说一声他们马上要去福建?
沈琛根本就没必要特意过去说一次的。
而且沈琛和临江王会知道楚景行跟萧家还有联系,这一点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毕竟就在十几天前自己父王出发之前,他们才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楚景行已经被斩断了手脚,什么都做不成了。
“你问题怎么这样多?”林三少倚在阁楼上瞧他,仍旧一如既往的冷静从容:“站在这才一会儿,已经听见你问了多少个问题了?”
楚景吾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若是跟你们一样,能得到父王的暗线消息,我也能不问这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