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我妈跟我说我这段时间跟启灵处对象这事,怎么不大对劲啊?”欧阳摸着下巴道,然后斜睨着金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我啊?”
金善哈哈了一下,“哪能呢,我肯定跟你是一条战线的啊。”
“拉倒吧,我是失忆,又不是失智。”欧阳扯住金善的脸皮,“我要是早能看上启灵那丫头,等到今天?”
金善哎哟哎哟地道:“我的大哥,大爷,男神,你别扯了,我跟你说,我跟你说。”
欧阳拍拍床沿,“坐过来老实交代吧。”他可是高级刑警,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金善磨磨蹭蹭地坐下了,他老实地道:“启灵不是你女朋友。”
欧阳点点头,“我就说嘛,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的类型我可不能再了解了。金善内心吐了个槽,然后点头道:“你家里就是想撮合你俩。”
欧阳摇头,“我才二十出头,我还没玩够呢,我才不找女朋友。”
您老以前可不就是这么的铁齿,结果呢?金善内心戏十足地想,结果哥给你找了个小外围,你个没出息的就陷进去了,不过他表面还是哈哈哈:“没错,就是,咱们大老爷儿们,肯定先要创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对头,我对当警察有点腻。”欧阳搓了搓鼻子,“我得想想干点什么别的。”
花擦,怎么回事?最近您老不是当警察当出感情来了么?我撬了好几次公安局的墙角都没成功,这又是咋回事?这失忆还把对警察这份职业的感情给失掉了?不过金善还是从善如流地点头道:“行啊,我那有好几个项目,回头咱们一起参考参考。”
“嗯。”欧阳打了个呵欠,“我睡会,有事叫我。”
“等等。”金善拉住了他下滑的身体,“你还记得谁救的你吗?”
“我全程昏迷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欧阳狐疑地道,“我哥说是救援队救的啊,难道不是?”
“呵呵,你睡吧。”金善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打游戏了。
“坐边儿去。”欧阳一脚把他踢开。
金善捂着屁股,咕哝了一句:“薄情寡义负心郎。”
欧阳鸟都没鸟他,很快就睡着了。
———————————————回到叶苓的分割线——————————————
叶苓睡到半夜猛地惊醒。
她僵硬地坐了起来,然后赤脚踩到地上。
隔着玻璃看着睡在外面小床上的护工阿姨。
这不是那个圆脸的阿姨,而是一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女保镖。
楚人杰找来的练家子,就是怕万一出了事,好制住她的。
叶苓转过头,看着被拉好的厚厚的窗帘,窗帘的边缘有淡淡的银辉光边。
今夜的月色一定很美。
可惜她看不见。
她把手机揣在兜里,然后插上耳机,然后从歌单里找了一首皂罗袍,听了起来。
“原来唉~姹啊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与与~断井嘤~嘤颓垣~”
“良辰美景嘤~奈何哦~哦天~”
“赏心乐事~谁家~啊~啊院~”
“朝飞~暮卷额~额~”
“云霞啊~啊翠轩~”
“雨丝~丝~风片~”
“眼波画船~”
“景屏人忒看地这韶光光啊~贱~”
“是那啊~啊~处曾~曾恩~恩~相见哎~哎~”
“相看~唉~唉~俨然~”
“早难道奥~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叶苓跟着调子走了几步,又翘着指尖,抬起袖子半遮了脸,
然后假装甩了两下水袖,再站定,眉目缠绵地回过身来。
那个女保镖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叶苓顿时觉得没劲了。
把她关在这里,她只能自己找点乐子。
可看吧,更加坐实了精神病的名头。
她无趣地拔下耳机,把手机扔在床上,干脆开了公放。
然后她就不管那个女保镖的表情该怎么管理了,她跟着皂罗袍的调子,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女保镖哆嗦着手指按了求助铃,这大半夜的,跟鬼上身了一样地唱戏,搁谁谁受得了啊。
然后,顶着熊猫眼的医生、护士和女保镖就看着叶苓在那边自娱自乐地唱着。
开了灯,人多了,不觉得害怕了,女保镖就觉得,咦,还蛮好听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