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偏多，却意外地没有慌乱，就像此刻就算有人说出她是个披着马甲的女孩子也没什么。
楚楚的声音颤了一下，歌曲已经快到结尾，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太简单也太奇怪。
歌曲结束，她没有说话直接下了麦。
祁墨还在频道里，用YY12580熟悉的结束语告别。
但是私聊里，他轻轻叩了叩她，像是不可说的小秘密：
/祁墨：佑言说过两天面基。/
面基，线上网友的线下见面。
楚楚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想着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但是祁墨总是这样，不给她留下更多的反应机会。
/祁墨：你来吗？/
/祁墨：只有同城的我们四个。/
输入栏已经打下的“算了，不去了”被楚楚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最后发出来变成了询问的句子。
/楚楚：哪四个？/
她像是被他的话带着走，又像是真的很好奇同城的成员有谁。
/祁墨：我们俩，佑言和留城。/
楚楚沉默了。祁墨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就这么等待着她的回复。
姚佑言已经洗完澡回来了，站在祁墨的身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瞄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们面基了？”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看祁墨此刻留给他只剩下后脑勺的背影，奈何后者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
姚佑言把自己电脑桌前的椅子推了过来，坐在了祁墨的身边，就这么和祁墨一起注视着屏幕，像是要靠两个人的意念之力强迫电脑吐出个回复。
“留城说要面基了吗？”
楚楚还是没有回复，甚至连个正在输入都没有显示。
祁墨有些烦躁地向后一靠，身体贴着椅背，举起手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说可以见见。”
“是吗。”
姚佑言的声音很轻，他瞥了一眼祁墨又很快把视线投回屏幕，陪好兄弟等一个信息回复这种事情……
姚佑言真的很想告诉祁墨，这种状态是他初中和高中时才有的。
“所以你要不要来？”祁墨歪着头斜斜看了姚佑言一眼，后者一愣，没有反应多久，就直接点了点头：“来。”
桌面上的聊天框终于有了反应。
/楚楚：刚刚接了个电话，抱歉。/
祁墨的身体迅速从椅背上弹起，双手搭在了键盘上，身体不自觉就把椅子拉近了电脑桌。
/楚楚：家里催着相亲。/
姚佑言古怪地看了一眼僵在电脑屏幕前的某人，默默用脚划着地，轻轻地把椅子连带着自己一起带回了自己的电脑桌前，然后沉默着，时不时瞄一眼已然面无表情的祁墨。
刚刚楚楚确实接了自己老爸的电话，她看着屏幕上和祁墨的对话眼神很复杂，但是最后还是在电话另一端人冷静到近乎安排的语气中默默低着头，回了句：“知道了。”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因为他大概不会关心这个，而楚楚的“不好”也说不出口。
她听着对面的人挂掉了电话这才放下了手机，鬼使神差地，却把“家里催着相亲”这句话发了出去。
楚楚看着静默了片刻的聊天对话，点击着右键，“撤回”两字近在咫尺。
她抿了抿唇，几乎同时：
/祁墨：那你来吗？/
/楚楚撤回了一条消息/
这次楚楚没有犹豫，她简单的回了一个“好”，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楚楚：抱歉，刚刚发错了。/
/祁墨：没关系。/
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双手枕着脑袋，眼中浮浮沉沉各种情绪划过。
另一个人趴在桌上，手肘靠在桌面，一只手捧着自己的侧脸看着屏幕，眼中情绪只多不少。
隔着屏幕最大的不好就是，他们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多了太多不可捉摸的客套。
第33章
楚楚说要去面基的时候，听得陆颖一愣。
“……”
她短暂地沉默了片刻，便双手交叉在胸前，用打量的眼神绕着楚楚身边转了一圈。
面基定在了一家叫广芝福的甜品店，时间是在下午四点。
陆颖听到这个时间地点以后低着头，像是思考了很久，这才抬起手拍了拍楚楚的肩膀，一脸沉重：“我现在觉得，姐妹你的马甲可能真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