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的声音也一直都是这样,好像也不那么适合。”
楚楚冲祁墨轻轻笑了一下,像是无奈也像是释然:“本来以为变声期会偏女声一点,谁知道更man了。”
她用那第一次调笑祁墨的词语,祁墨却定定地看着她没有笑意。
“后来就是短发加这个声音,经常被误会,然后有同辈的说呀当然也有长辈,虽然我爸妈是不怎么管啦……”
她的语气尽量轻松,祁墨却被碰到了脑海中的一根弦。
“妈妈不要的”
“他爸爸都不管他的野孩子”
“这么小自己搬出来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孩子”
“……”
所谓“别人说”总是怎么夸张怎么来,怎么伤人怎么来。
而有时爸妈的不理解,或者是一句随意的“那你是不是惹人家了别人才说你”可能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祁墨甚至可以想象那个小楚楚被那些流言蜚语中伤着,甚至还有来自长辈的,但是她不知道要跟谁说,没有人教过她,她是可以脆弱的。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留长发,穿裙子,有了现在这个在楚父楚母和其他长辈面前的那个妆容精巧头发柔顺长裙飘飘的楚楚。
可是明明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没有对错,只有选择一说。
那妆容里微微上挑的眼线,长发中弧度卷起不算明显的发尾,裙子黑色和其他冷色系为主的颜色,这才像是那个楚楚。
冷清叛逆并不那么柔软乖顺。
和祁墨自己并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一个是将外表演变成了“吊儿郎当”,另一个则是演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温柔乖巧”。
祁墨突然很庆幸,他深知自己心底有多冷漠,就知此刻楚楚愿意坦诚的温暖就有多难得。
这演变的过程将太多人变成了不会爱的人。
祁墨绷着腹部的力量,双手去抓住楚楚放在他腰两侧,仍然抓着他衣服的手,果然是凉凉的。他低头看着她微微垂下的眼睫,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还没有能骗过祁墨的程度,那明明是一副陷入回忆与失落的脸。
祁墨想到刚刚在他的直播间里甚至都有些过分的言语,不过是把她重新拉回回忆,他有些恼自己为什么非要她说出来。
但是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楚楚犹豫纠结着还是没有立刻退出琴皇汉舞,除了朋友以及喜爱唱歌,还有就是在这里,她的声音被接纳了。
祁墨抓着她的手,却是挪到了自己背后,让她双手环绕着自己,然后空下来的手抱住了她的后背,还有一只从座椅上将她托起。
楚楚的眼神有些慌乱,那些回忆和沮丧就这么被他突然的动作打乱。
他的眼中含着笑,眼底还有克制着的怜惜与爱欲不曾让她发现。
所有的吸引都不是莫名的,无非两种,要么是极端的不同产生的好奇,要么是压抑的相似产生的诱惑。
就像亚当寻到了那丢失的肋骨般的匹配。
楚楚本来放在他腰上的手就这么被他的动作扰乱,不得不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环上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让她有些羞耻,她甚至想不起来,楚父楚母有没有这样抱过小时候的自己,像一只树袋熊被树抓住了。
为什么是树袋熊被树抓住?
显然此刻祁墨这棵“树”没有给楚楚这个“树袋熊”脱身的机会,他的手掌一只揽住她的后腰,还有一只则轻轻托着她。
如果这个时候也能用上如坐针毡这个词语的话。
楚楚脸上很热。
他松开了一只手,却是揽住她腰的那只,这让楚楚不得不更紧的扣住自己的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
“放我下来。”
“你这样我很没有面子。”
不是没有面子,就是,惯性思维,觉得这样有些可爱的动作,好像不那么适合她。
“你还有空想这些?”
祁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耸了耸肩膀,带动楚楚搭在他肩膀的手臂:“你还是先搂紧我,别自己掉下去了。”
他伸出手,明明这个姿势楚楚的脑袋已经在他的上方,可是他还是挑起了楚楚的下巴,食指温温润润的触感,可是却让楚楚被他触碰的地方有些发麻,她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折扇戏美人”的话本,果然,这人风流起来手指便抵折扇,甚至更为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