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陆明溪并不想和他聊太久，朝他点点头便打算离开，“我还有事，那么再见。”
沈聿珩手懒洋洋地搭在车门，倒也没有阻止，反而笑眯眯地点头，拖长尾音：“好呀，再见~”
他看着陆明溪上了旁边的商务车，直到车子驾驶离开才收回视线。
而后他翻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厉回，你猜我看到谁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聿珩嘴角含着笑调侃：
“就是你的小可爱啊。她和创意工作室的两个人在一起，我猜啊……”他沉吟了一下，“这大厦是新讯视频的总部，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应该是来推销剧的。你之前也说过，郭章这家伙不可能让你小可爱的剧顺利播出的，我有听说最近很多网站都被他施压，他是真想要赶尽杀绝。”
他咂了咂舌，听着那边沉默，又继续说：“可惜了，低档次的网站被施压不让接，按照那个剧的制作经费，有点档次的网站也不会接收。我名下那个网站更别说了，他们完全够不上上段资格，当然我说一句话，让公司接下他们的剧也不是不行啦……”
他贼兮兮地将语气缓了一下，才又说：“但是我怕到时候她的名字就和我的名字离不开关系，你知道的，我桃色新闻一向很多。”
厉回安静地听着，知道好友是换着法子调侃他。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整天这副德性。
[孙流阳都跟我说了，你最近让他做什么。你再不行动，我就让公司联系创意工作室了，拿下那个剧的版权了呦？]
沈聿珩的声音在那边传来，充满了不怀好意。
厉回垂下眸，眼睫毛在他的眼下形成一排阴影，他淡淡地道：“你别管了。”
又说了几句，厉回挂掉电话。
手机屏幕回到待机桌面，他划开上面的相册，第一张照片弹出来。
是之前被人偷拍那张他抱着陆明溪坐上候车室的照片。
他看着那张照片。
半响，才把屏幕按黑。
他手指敲着桌面，落地窗外西斜的阳光被一片乌云遮住，房间内光线随之暗了下去，他的脸陷入一片淡淡的阴影之中，看不清神色。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个少女有些低落，却又无比坚决的话：
——你应该知道我在网上被骂成什么……我不想让他们骂的话变成事实。
敲着桌面的修长手指骤停。
“笨蛋……”
空旷的办公室几近无声地呢喃着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
路过平日锻炼的那个公园的时候，陆明溪停了脚步。
自从那天开始……
过去了多少天了？
一个月有了吗？
她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厉回，也不再在这个曾经屡屡碰见的公园看见他。
他似乎不再来这边的公寓了。
本来那个约他吃饭的承诺，也因为她一开始忙着赶剧组进度，等后面终于有空了些，却失去了按下号码的勇气。
……她有些想他。
尤其像现在心情有些低落的时候，更想他。
可是，那并不是自己可以想的人。
陆明溪深吸一口气，这样告诫自己。
她撇过头，不再看那人平日用来停车，如今空着的车位。
回到公寓门口，她将密码锁盖滑上去，输入几个数字。
“滴哩”一声，门应声而开。
陆明溪正要进屋，忽感后面有人在接近。她不动声色地假装没察觉，先一脚迈进门，接着矮下身将手搁到脚边，做出一副边进屋边脱鞋的动作。
手在摸到鞋跟的时候，陆明溪站起旋身一转，手往前一个擒拿，想捉住那人的手腕往后反折扣住他。
不料来者的反应很快，她才刚转过身，那人便迅速地退后，只让她手指堪堪擦过一点袖角，使她的出其不意落了空。
陆明溪自认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没想到那个人的动作也不慢，并且很明显一早洞察到她的动作。
她颦眉抬眸望去，还没来不及看到人是谁，耳朵已经听见一道熟悉的低哑笑声。
男人划过喉咙发出的笑声低醇而磁性，他赞赏道：
“不错，反应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