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莲秀也依旧佯装温婉的模样笑着回:“苗小姐你不仅没了孩子,医生还说你天生子宫壁薄还宫寒,加上这次流产,以后想受孕怕是难上加难。换而言之就是,以后你想做母亲真的要看天意了!”
绝望是什么,蔚蓝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死亡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为失去的孩子伤心,便被更加残忍的事实砸了个头破血流,爱一个人当真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放手吧苗小姐,现在你都没了生育能力,还能靠什么和我讲条件。”
“你觉得他有你这样的一位母亲,我还能和他继续爱下去吗?”
郁莲秀不满的讽刺说:“所以为什么要自己受伤了,才知道放弃,之前你本应有好的选择,现在落个得不偿失怪谁呢!你好好养好身体,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过得话,在他回来后别忘了说分手。”
上次他转院回B市时的医院,她陪他康复回家的地方,现在她要在这里下定决心和他永不相见。
窗外雪还在下,病房里的暖气也很足,可她还是觉得很冷。
郁莲秀离开时房门未关紧,走廊外不知是谁的哭声,撕心裂肺般往病房里传来,蔚蓝恍惚间听到那女子在哭诉着心爱的人离去,一遍遍说着爱他。
按下床铃让护士再送来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关上门后身子还是在不停的发抖,她想到那个没成型的小生命,想到医生进来时的亲口证实以后她将不会再有做母亲的资格,蔚蓝心痛得快要裂开。
爱是什么?爱是她执迷不悟明知不会有好结果仍不自主的要去试!
是她自以为二十多年前的不幸已经结束,自己有了可以获得幸福的权利,可是忘记了人不该贪心。
“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你们这样对我。”右手捏成拳头狠狠的砸在心上,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滴,她后悔她放弃。
原来爱更是一个人让她习惯了甜后,再给她致命一击的苦。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多么希望那个离家出走的决定被老徐和老苗拦腰斩断,她不曾来过B市从没有认识过他,而他也没为她受伤住院,她便不会主动说照顾爱他。
郁莲秀离开前放在床头的手机,在桌上不停震动,屏幕上来电显示那俩个字,此刻就像刀子扎在蔚蓝的心上。
颤抖着拿起手机调成静音,搁在床头,不再去管。
一周后在蔚蓝出院的那天,郁莲秀又出现在她的病房里。
“你出院就和韩一说清楚,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当面说。到时我会在楼下给你准备一辆车,司机会带你去另一座城市,如果不想被韩一找到,你最好是出国,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替你安排。”
她当真是求之不得,“不要说得是为我好!既然那么想我出国,我满足你就是。”
也许这段情注定结局是分开,而她注定该以此来还清前韩一的情缘。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看着眼前目光空洞的人,郁莲秀心里第一次生出愧疚感,不过只是一瞬。隔了半晌,她才回神说:“好,谢谢你苗小姐,希望以后的你幸福。”
幸福,还如何幸福?
“以后不要再遇见!”
雪停了,她该走了,徐鸢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不需要她再守护,这个冬将会在一切结束后有全新的开始
韩一在C城赶完一个重要的戏份后终于有几天时间回B市,最近几天没和她通电话,只是他偶尔发过去的微信有收到短短几个字的回复。虽然不像往常般闹他,好在也让想念宽解不少。
一下飞机没有先去公司,而是驱车回了品尚。
打开门,屋里一片寂静,没有上次见他回来时的热烈拥抱,也没有她软糯的声音说:“我好想你”。
落地窗边,韩一只见她穿着白色毛衣,不爱戴帽子的人此刻戴着一个棕色毛线帽,背着大门静静站在阳台,从他站着的角度里,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韩一只当蔚蓝没有听见开门声响,便悄悄走到她身后,冰凉的手忍不住将她圈进怀里,“蔚蓝,我回来了。”
怀里的人不知是吓到还是紧张,因为她在他靠近时居然抖了一下。
韩一见蔚蓝不和他说话,以为是这次在外地太久,没有好好陪她又在闹情绪,遂柔声安慰说:
“别生气了好不好,等我再回去,把你带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