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闻言像个落水者般握紧了徐鸢的手恳切说:“阿鸢,我们明天回D市好不好,回去就不再来这儿了?”
“对不起,蔚蓝我 ..”
犹豫没有说出口的话她明白,时间流逝妹妹早已嫁人,她病得糊涂甚至一时忘记了徐鸢已和白廷议结了婚,“阿鸢真得很爱白廷议呀,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做坏人呢!对不起,阿鸢,我不该说这话为难你。”
“你在生气吗?” 徐鸢听完蔚蓝的话心里酸涩难言自己爱白廷议可也爱她,爱情和亲情不能同论显然蔚蓝更偏向自己更爱白廷议那边,“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韩一找了你麻烦?”
她苦笑的抬眼望着徐鸢,语带哽咽,“他没有找我麻烦,以后也不会再找我麻烦,我只是被杨歌雅弄得有点难过罢了。”
徐鸢心里想着:杨歌雅怎会让你如此黯然神伤,苗蔚蓝的心除了家人外其余的由始至终都只余给了一人,除了韩一谁又有资格进去。
“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骗我,姐!”
徐鸢宁愿她恨自己埋怨自己可六年过去了她没为此说过一句,仿佛当年自己主张的离家出走从未发生,而她也并没有陪着自己一起来。
“如果有预知后来的能力,阿鸢不会强迫着姐跟我来B市,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躲不过的,孽缘怎么可能躲得过,哪怕没有来B市也会在其他地方遇见。阿鸢,我不怪任何人也没有骗你什么,韩一的事还是旁的事都没有,只是工作太累杨歌雅还一直给我难堪,忍不了彻底爆发说了几句她不爱听的话,然后辞职了而已。”半真半假说多了也全成了真,擦掉徐鸢脸上的泪她再将自己的脸也擦了擦,两个人站起身麻木的双脚走起路一瘸一拐,看着有点好笑可她笑不出来,天气沉闷人也变得感慨起来,“曾经年少以为自己能扛得住大风大浪,到现在才知那些不过小风小浪,可小的风浪我都没有再去抵挡它的力气了。”
“所以本该周末回去的计划提前了两天?”
“嗯,其实也是想两个老可爱了。”坐进车里外界的纷扰暂时被隔绝空调暖风让周身的冰冷散去,连同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了些温度,“阿鸢,回D市过完春节,我可能会去G国!”
“不行,那么远的地方回去干什么,我想见你坐半天飞机不说还要拿护照弄签证多不方便。”徐鸢说完瞧了眼蔚蓝的脸色,好在并无变化才伸手挽上她的胳膊,“如果真的要走也不必去国外,D市也可以呀有老徐老苗陪着不是更好!”
“你啊你,我只说了大概计划你就赶着先下票否决,这么多年了性子真是一点没变。蔚蓝用手指点了点徐鸢的头,系好安全带催着她:“算了去吃中饭吧,正好到了饭点吃完你也早点回你家。”
徐鸢发动车子后嘀咕了一声:“我又没急着回家,你赶我哦!”
“嗯,就是赶你了。”
徐鸢气结并且咬牙发誓一周内绝对不主动联系她,除非她先示好。
回D市那天B市下起了零星小雨,徐鸢头一天晚上打电话说开车送她去机场,看了眼机票时间早上六点半,她果断拒绝了对方温暖的送机福利。
飞机降落时不过早上九点,灰蒙蒙的天空携着一点薄雾无雨。
在机场随便吃了点早餐,因为没有通知家里人蔚蓝只好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打车回家,车窗外沿途的风景与记忆重叠熟悉又甚感陌生,买冰激凌躲着吓唬徐鸢的街角,还有经常光顾的那间格调书吧,玻璃门前广告牌上写着曾经徐鸢最爱的买杂志送封面海报。
半小时过去她下车站在自家别墅院子前,透过不高的院墙向里望去,搭了秋千的大树依旧笔直的立在院子左侧,右侧花圃里的花经过寒冬已无多少艳丽,只有院角她亲手种下的那棵寒梅在散着淡淡幽香。
砖墙经过雨水冲刷变得灰暗陈旧,爬满一扇窗户的爬山虎无了踪影,蔚蓝想着该是老徐受不了白日书房也要开灯,便将它连根除去。
按下院门密码进去,别墅的棕色大门却迟迟不敢再伸手按下密码。家,温暖的港湾,在她漂泊孤单时却只敢站在门前无声落泪。
“蔚蓝,是你吗?”
帮佣李阿姨提着从超市买完蔬菜的篮子站在她身后,蔚蓝很庆幸对方没有直接上前叫住她,不然脸上的眼泪怕是要让陪了她二十几年的阿姨难过许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