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去屋子里找花瓶插花,全然不管他。
韩一快步进屋很想将她揽进怀里但还是忍住了手,跟在她身后他那上扬的唇角弧度便像水滴在平静湖面般荡漾开来,“韩太太,我一点都不忙!”
这件事最后还是移到了第二天,因那天刚好是元宵节。
民政局里,拿上表格填好资料,拉住身旁的人再一次确认:“你可真要想好了,这戳一盖你就是我苗蔚蓝的人了!”
这样的问题从出门到现在已不下十遍,到底是他和她谁没想好,韩一俯身贴近她耳边说:“我不早成了你的人吗!”
蔚蓝满脸黑线外加疑惑,他那随时随地撩人的“恶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练到炉火纯青。
把填好的资料交给工作人员,看着那代表永恒的印章,往下一盖,此生俩人的姓名互相依偎在一起,那个遥远的梦变成了现实。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回到车上,韩一拿着手机一刻不闲的拍照准备发朋友圈,蔚蓝抢走手机担忧问他:“你这朋友圈一发出去,确定不会被五花大绑,家规严惩?”
韩一伸手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揉揉她的头,“昨晚已经和父亲说过,我母亲那儿等会亲自去说,知道我和你领证结婚她应该会很高兴。”
那人怎么会高兴,只希望待会听到结婚两字不会气得晕过去。
到了医院,走近那间病房便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韩一敲了敲门,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氛围太好,以至于她的出现成了制冷剂瞬间安静。
蔚蓝抬眼过去叶澜心正坐在沙发上削着水果,见到她时,手里的动作一顿,也不再继续。
前任和现任都在,这一天定当热闹至极。
“你怎么在这儿?”身旁冷冽的身音迫使蔚蓝收回视线,偏头凝着韩一。
蔚蓝记得上次她见到叶澜心在韩一病房里时,他的态度和今天完全不一样,还没等她想明白叶澜心已说着话准备离开。
“今天没有通告就想来看看伯母,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
叶澜心实在没办法,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牵着旧爱出现在她这个前任的面前。
原以为他提分手,只是因为苗蔚蓝回来后,左右不定的心。其实他的心一直都没动摇过,他一直都爱着苗蔚蓝,所以才在她回来后迫不及待的向自己说分手。
她的痴傻等候还是没争过他们相爱的那两年,得到他母亲的喜欢又能改变什么,争不过永远都是输。
“澜心啊,在这儿多陪一下我吧。你是真孝顺,得空就来见我,倒是我这亲儿子,有时间也不愿多来看我陪我!”
郁莲秀的话,让叶澜心迈出的脚定在了沙发前,一动不动,看向韩一,他却带着疏离的礼貌对她说:“谢谢你,澜心,工作那么忙还抽空来看我母亲,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尽快开口便是。”
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呢?说不要感谢,要娶她吗?
叶澜心苦楚一笑后望着病床上的郁莲秀,“伯母身体不好,我来看她也是应该。”
只是韩一说完上句话不再看她,而她说的话就那样尴尬的了无生息。
蔚蓝环了眼病房里此时的气氛,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强忍着心里的烦闷,站在韩一身边,想松掉被他拉紧的右手,却被他更用力的紧握。
病床上郁莲秀看着自己儿子握着曾经被让她费尽心思赶走的人,身体的疼痛远远抵不过心里的怨,心里不舒服自然脸上的表情也不会太好看,她冷着消瘦苍白的脸,嘶哑问道床前站着的人:“韩一,你今天来见我,是有话要说吧?”
他的母亲,是她那个年代B市有名的大家闺秀。知书识礼,出生名门,才貌双全,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她年轻时的优秀。
只是那么优秀的人,却是一个不喜欢孩子的人,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她对自己从没温柔关怀过,有的只是严厉管教。
韩一小时候每当看到兄弟白廷议在他母亲那儿撒娇耍赖时,他便一个人在院子里的墙角偷偷掉泪。
还记得家里曾经帮事的老阿姨常和他说:“夫人其实很喜欢小先生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对你的感情而已”。
而他的父亲,因为工作常常不在家,父子俩人也无太多交流,他就在偌大又空旷的屋子里,孤独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