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鸢还是那个单纯得让人心疼的阿鸢。
虽有不满但这次没再推开她,忍了四年的眼泪终于也寻了个理由夺眶而出,“真的很抱歉阿鸢,真的抱歉。”
解释无力,不如直接承认错误。
“苗蔚蓝,你最该抱歉的人不是我!”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蔚蓝毫无应对之力,因为她没办法对韩一心平气和说这句话,哪怕只有短短三个字。
趁徐鸢起身之际,慌忙擦掉眼角的泪,莞尔一笑说:“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是能不能请我吃顿晚饭,我现在快要饿晕了。”
她没有夸张,经此一闹此时脑袋真有些轻飘。
好在徐鸢见她顾左右而言其他也没继续刁难,只是依旧语气不悦:“你还让我请你吃饭,不请不请,你饿死最好。”
“好吧,那我走了,省得饿死后你还要替我收尸。”
说完作势要走便被徐鸢一把拉住了手,“你敢走,你回来了就别想我再放你走。”
“好,不走不走了,现在能吃饭了吧?”如果能让人愉悦,哪怕是撒谎变成长鼻子她也在所不惜。
餐厅里,看着蔚蓝吃完一大碗乌龙面后,又开始吃饺子,徐鸢喝完一口茶关心问她:“你是有多久没吃饭了?你这几年究竟在哪儿?都干什么去了?”
“阿鸢,你这么多问题我该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你好呢?”
徐鸢只好换一种方式继续:“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走,却又在现在回来?”
吃完盘里最后一个饺子,她擦擦嘴回:“因为发生了很多我没有能力去解决的事。”
尽量说的轻松,可出口才发现语气有点沉重。
“为什么不和我讲,要一个人承受,你忘记了自己还有家人吗?”
徐鸢的追问也在提醒着她有多狠心,手捏着纸揉成团又将它展开反复几次,最后还是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因为那件事,只有我离开才能解,阿鸢如果是你,我想你也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三言两语说完她很诚心的邀请:“要去我住的地方陪我一晚吗?当然前提是,别让白廷议知道是我拐你出来!”
徐鸢在应付完白廷议再交代好白糖的事就随她一起去了酒店。
那一晚发生在四年前的事,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好好倾诉。原以为会是一场揭开伤疤的疼,结果却像是在说一个认识许久朋友,刚好在她身上发生的故事一样,内心平静坦然,直到讲完那刻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可徐鸢听完后,整整在她睡觉的枕头上哭了一小时,眼泪把枕头都湿了个透。
好不容易等她哭完,才抱着安慰道:“所以阿鸢,现在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原谅我?”
原谅不辞而别也原谅她的不请自回。
“蔚蓝,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的扛下来,老徐他要是知道,也断不会让你这样做!”
“我知道老徐不会同意,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其实选择有很多,只是她自以为选了最好的那个。
“那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旧事重提,所以阿鸢拜托你不要让家里人知道。这次回国会待两月,做完手头的事再去C市见见爸妈后,可能会立刻回G国去。”
上次不辞而别留给她的阴影真有点后怕,所以这次选择提前告知。
徐鸢听完立马紧紧抱住她,那力道让蔚蓝有点下一秒自己就会不见的错觉。
“你不能走,我也不要你走,他都快订婚了,没人会再逼你离开。”
“他要订婚了?”故作轻松问完没想到心会隐隐泛疼。好在徐鸢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松开对她的禁锢后郑重的点点头回答:“是啊,廷议昨晚回家和我说的,不出意外的话就这个月底”
回来得真是时候啊!不出意外她还能顺便参加一场关于前男友的婚礼。可惜她并不打算学着电视剧里的女猪脚,在他订婚现场出现,然后控诉一番她离开得有多委屈,换来男猪脚的原谅和同情。
“那你们去参加他订婚宴的时候别忘了多说两句祝福话,也算我祝福过了!”
曾经还在镜子前笑着自言自语:“就算有一天他和别人结婚了,苗蔚蓝你也要微笑着去祝福!”
原来微笑,好难,祝福,好痛!
以为关于他的话题完结,不过半秒又听得徐鸢问道:“为什么不去和他说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