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讨厌与别人共处一室吗?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进出吗?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优秀人才,能让你拒绝我而选了她。”
越说越气愤的郁莲秀说着就准备起身上楼,韩一急忙上前拉住她,“母亲,您许久不来,一来就兴师问罪,您到底还想我避到多远,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开门便是责备而无一句嘘寒问暖的话。”
看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头的儿子,郁莲秀反拉住韩一的手苦笑说:“原以为你出来住只是为了方便,不曾想却是为了避开我。不妨你再说一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变成如今这样?”
“您知道的不是吗!其实我更想问问母亲,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得不到您一点点关心。如果我是孤儿是个私生子您对我的一切还能想明白,可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我父亲也那么爱您!从小到大我想了很多可能,唯一能说服我自己的便是您不喜欢孩子不喜欢我。所以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生下我?为什么!”
郁莲秀身旁的阿姨听完忙拉住韩一劝解说:“夫人怎么会不喜欢小先生,小时候抱在手上您外公要抱去,夫人都舍不得放手。”
现在还扯以前是不是太悲哀,如果真如阿姨所说抱着不肯撒手,那为何成长的记忆里没有一次被她抱过的印记。自欺欺人是小时候最爱做的事,现在他不愿做也不想做。
韩一拿开放在手臂上的阿姨拉着的手冷声说:“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很好,待会儿小金会来,母亲,您该回家去了。”
转身上楼,刚走两步又听得她说:“韩一,母亲承认对你照顾关怀得不够,但你不能否认家人对的爱。”
爱,既简单又复杂的文字在他心中却不仅仅是一个字,它是人和人情感的表达,传递的一种方式,它对他而言很奢侈。
没有过的感受说出来这个字是什么心情,韩一在想或许就如他说台词一样顺口吧!
笑容在脸上愈发肆意,他转头望着那说话的人,“谢母亲爱我。”
一步台阶便是一件心事,年少那段孤单热闹的岁月不会烟消云散,但也不愿再记起一遍。
楼梯走得格外漫长,以至于那愤怒的关门声听得一清二楚。
表现得不在乎就真能不在乎吗?
他是影帝能演,可心里的痛又该怎样掩饰过去,那么多年的演艺生涯在这件事上依旧没帮上忙。
韩一刚走上楼道口,便看见手足无措准备回房的她。
收回放她身上的视线继续往前走,手却被昨晚那瞬间抽走的温暖所包围。回头望着她,很想抱一下,他也便那么做了。
韩一俯身轻轻把蔚蓝拥进怀里,笑着说:“别可怜我好不好!”
鼻尖那好闻的木质香为什么有让人想掉泪的冲动,蔚蓝努力装作无事发生过般回抱住他,也学着他此时一样苦楚笑说:“我不会可怜你,因为我比你更可怜。”
她是孤儿,这一点确实比他可怜不是吗?只是养父母并没有吝啬对她的爱,所以她又算不得可怜。
韩一贴紧她淡淡的在耳边问:“为什么你更可怜?”
蔚蓝玩笑的回他一句:“因为我欠了一个人东西,买不到又赔不上,这不算可怜吗?”
“如果我不让你赔,会走吗?”用一盘子换一辈子是不是太贪心。
蔚蓝故作思考般想了想:“还真不知道,毕竟阿鸢现在工作也顺利,让她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即便留下也是为人而非盘子。
“老板,早餐给您带来了,起床了吗?”
听得楼下小金的声音,蔚蓝立马推开抱住自己的人,尴尬无措的理了理耳边发丝对韩一说:“要一起下去吗?”
韩一微微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
看着他背影,蔚蓝想,伤心的人都该干什么呢?一秒后笑容灿烂的对他说:“我们今晚去喝酒怎么样,你要是不方便买回家来喝也行。”
“你的腿好全了吗就想去喝酒,以后能不喝就别喝。”
严肃冷厉的语气又回来了,那感觉居然让蔚蓝觉得还不赖,冲他笑了笑后下了楼。
也许再多的安慰也抵不过一个人自我调节有用,有些事外人能帮,可心事没人能帮着解。
时间过了一周,蔚蓝腿伤复原差不多时韩一带着一行人去了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