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高兴地说,“行文流畅,可读性强!”
“后来,”妙菡认真地说,“他们相恋了。因为榴莲,他们相识;因为榴莲,他们一起走进了爱情的神秘天堂。此后,他经常去买榴莲。人们知道,他有一个很爱吃榴莲的漂亮女友。再后来,他们同居了,住在一间租来的小小屋子。”
“榴莲泡妞,成本不高,”我阴阳怪气地说,“我看迟早要散伙!”
“你给我正经点,”妙菡生气地说,“别再打断我的思路啦!”
“好的!”我呵呵一笑。
“日子在不紧不慢地漂流着,”妙菡继续清喉娇啭地讲述起来,“从阳春到酷暑,从金秋到寒冬,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走过。走过了一年又一年。在充满着甜蜜,充满着温馨,充满着对未来的渴望和梦想的日子里,他始终坚持着给她买最好最大最香的榴莲,然后用刀小心翼翼地从榴莲壳上隐约可见的裂缝中剖开,取出那黄黄的果肉放到她的嘴里。他始终不吃一口,因为他吃不惯,但他喜欢看着她吃,看着她津津有味吃时那很陶醉的样子,他很开心。那是他记忆中最感温暖和难忘的日子。他永远也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天,她提出了分手。”
“我预言对了吧!”我嬉笑着说,“如果只用榴莲就能泡到美女的话,那卖榴莲的早就妻妾成群啦!”
“你再给我胡插话试试!”妙菡说着使劲地掐了一下我的某个敏感部位。
“哎呀!妈呀!”我夸张地喊叫道,“再也不敢啦!”
“那我继续讲了,”妙菡呵呵一笑,“他想用她最爱吃的榴莲留住他的爱情,于是含着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很多你最爱吃的榴莲!’她冷冷地说:‘那榴莲在哪买不到?谁不能买给我?’她说完就走了。她走了,再也没有回到那间小小的屋子。他很伤心,也很难过,然而依旧上着班。只是,他对谁都没有了语言,经常会一个人坐着愣愣地发呆;下班了,也是一个人躲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一声不吭。渐渐地,很多很多的朋友都疏远他了;渐渐地,很多很多的人都发现他变得很怪很怪。”
“没神经错乱已经很不错啦!”我嬉笑道。
“有一天下班,”妙菡没有掐我,也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地讲述着,“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个卖榴莲的地方。摊主热情地向他打起了招呼:‘给你那漂亮的女朋友买颗榴莲吧!’摊主认识他,因为他以前经常和他那位美丽漂亮的女朋友来他这里买榴莲。他选了一颗最大最好的。回到家,他这才想起,想起那个爱吃榴莲的女孩已经不在了。他像以前那样用刀小心翼翼地从榴莲壳上隐约可见的裂缝中剖开,取出那黄黄的果肉,他拿着果肉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后他咬了一口,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看着她的相片,看着相片上那个依偎在他身边笑容灿烂、神采飞扬的女孩;看着看着,他哭了出来,他哭着对那颗只咬了一口的榴莲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他说了什么,”我嘿嘿一笑,“谁也不知道!”
“是的,”妙菡认真地说,“他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有那颗被咬了一口的榴莲,在静静地听他诉说。一连几天,他没有出门。他在干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有那颗被切开的榴莲,在默默地看着他泪流满面。那天过后,他再也没有去上班。不久,他便因长期旷工被单位开除了。他决定去找她。可是去哪找呢?他不知道。他来到初次见她的地方,一次次等,一次次盼,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失望后又鼓起勇气在等,在盼……他固执地认为,总有一天,她还会像十七岁那年的那个美丽的夏天一样,像梦一般,像白蝴蝶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等她!”
“等了也是白等!”我嬉笑道。
“反正他在等着她,”妙菡呵呵一笑,“为了生存,他租了一个摊位,只卖榴莲。他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头,像往日一样吃他为她剖开的榴莲,和他相依相偎,缠缠绵绵。他想,她应该知道他很爱很爱她,很爱很爱,就像她很爱很爱吃榴莲一样。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逝去。天,冷了又暖,暖了又冷。他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在失望后又满怀信心。他卖出的榴莲已不计其数,却,始终没敢再切开一颗尝尝。他知道,一旦切开榴莲,心,也会跟着一起裂开。他默默地卖着榴莲,身边经过的女孩也不计其数,却,始终没有一个再走进他的怀抱,走进他的爱情,走进他已为她封闭已久的内心世界。他知道,她已经占据了自己心中所有的位置,还有他所有甜蜜抑或苦涩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