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上到楼顶。
我静静地看着栏杆边那把有些破旧的椅子,那是芳曾经最喜欢坐在上面喝酒看风景的椅子。
她会去哪里?我在想这个问题。
她又能去哪里?去那些一个个陌生的需要她的男人那里,去这个城市扑朔迷离的霓虹深处,静静地摊开自己,没有爱情也没有浪漫地摊开自己。
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在她的眼里,我看见了她流出的泪,那样的凄凉,那样的冰冷,那样的伤感,那样的让我禁不住想要安慰和拥抱她。
也许,从她背离家乡的那一刻起,她就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我抬起头,对着灰蒙蒙的天空苦笑两声。
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了。
这个楼顶上,已经没有了那个爱喝廉价红酒看着天空的小女人,尽管她不再纯洁;没有那个小女人的楼顶,就像没有鸟儿飞过的天空,尽管鸟儿的翅膀会时时划伤天空的心;没有鸟儿飞过的天空,就像没有爱情走过的岁月,尽管爱情已经让我再次感到了无能为力……
你还要尽管什么?我不耐烦地问自己。
尽管有一些人,会被爱情遗忘;尽管有一些日子,会没有爱情走过。但我想最悲哀的,不是被爱情遗忘,而是遗忘爱情。
第453章 453.北漂作家,怒砸诊所
一夜酩酊大醉。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窗外,太阳暖暖地照着。
我来到楼下的商店旁,搬过一把椅子,要了两瓶酒,一瓶是啤酒,另外一瓶也是啤酒。
我看着冬日人来人往的街道,开始一边空腹喝酒,一边胡思乱想。我知道,空腹喝酒可以让自己快速进入一种醉酒的癫狂状态,或许只有这样的状态才能配上自己此刻溃烂已极、糟糕透顶的心情。
街道对面,黑诊所醒目的招牌极为刺眼;黑诊所旁边,是一家没有招牌的黑网吧;黑网吧旁边,是一家同样没有招牌的黑中介;就连街道上跑着的一条狗,也黑得没有立体感。
都是黑的,黑得猖狂。
“想什么呢?”阿飞的声音突然传来。
“聊会,”我抬起头对阿飞说,“我给你拿两瓶酒!”
“多谢了!”阿飞客气地说。
“你说这黑诊所也没人管,”我有些醉意地对阿飞说,“我举报举报,如何?”
“没人管的!”阿飞漫不经心地说,“城乡结合处,本来就乱得很!”
“那我试试看有没有人管!”我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卫生部门的电话。
无人接听。
再拨,还是无人接听。
“看来还是得我自己把它取缔了!”我说着拎起酒瓶朝马路对面走去。
马路对面,黑诊所的灯箱依旧十分醒目。
我拎起酒瓶向灯箱砸去。
砸了几下,感觉很不过瘾,于是我操起旁边的一块板砖,开始疯狂地打砸起来。阿飞见状,怪叫一声,撒腿就跑,酒都没有喝完。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我抬起手臂,发现手腕上被柜台玻璃划了一条很长的口子。
我深呼吸一口,摇摇晃晃地来到远处的一家正规药店,缝了几针,然后朝暂住的民房走去。
民房门口,早已是人山人海,警笛声声。
“就是他!就是他!”我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叫道。
“上车!上车!”警察朝我走来,一边喊一边把手中的电棍摁得滋拉滋拉地响。
我抬腿就上了警车。
确切地讲,是警察把我押上去的。
第454章 454.寻衅滋事,拘留七天
警车飞驰。
警笛声声。
我被以最快的速度带到了昌平回龙观派出所。
做完笔录,我以为可以让我回去的时候,警察却把我押到一个留置室里,掏出手铐,将我反铐在椅子上,然后叫来一个协警看守。
“怎么不放我回去?”我纳闷地问。
“都这样了,你还能回去?”协警反问道。
“那会拘留还是判刑?”我问。
“你这情况属于寻衅滋事,”协警说,“最多是治安拘留!”
“拘留就拘留吧!”我无所谓地说。
协警不再说话,端来一杯水放在我的面前。
我开始把头靠在椅子上睡觉。
一夜昏睡。
天亮后,我戴着手铐,被两位警察押上警车,从回龙观派出所出发,在回龙观村指认了现场和拍照后,警车风驰电掣地带着我向昌平看守所驶去。
“我认识你!”一个警察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