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的爱情忠贞在哪?”叶芊呵呵一笑。
“忠贞在诺言的坚守,”我微笑着说,“就像相守死去的鸟、连根老去的树一样,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和分离我们,包括死亡。我们的爱情,就是在不可捉摸的尘世宿命中,在不能跨越的艰难险阻面前,坚持自己的信仰,不管最后是否会万劫不复,爱爱人所爱,想爱人所想,痛爱人所痛,伤爱人所伤,一切的爱情只为爱人付出。”
“说得很好,”叶芊莞尔一笑,“说完了我们的爱情,你能否说说那个马雷对我的爱情?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想听你的分析!”
“就是那个跳楼男?”我明知故问。
“你真是明知故问!”叶芊生气地说。
“那是自私之爱!”我脱口而出。
“何为自私之爱?”叶芊微笑着问。
“顾城你肯定知道,”我认真地对叶芊讲述起来,“他是我国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著名朦胧派诗人,曾以‘黑夜给了我一双和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著名诗句而名闻文坛。然而,在1993年10月10日这个黑色的日子里,在奥克兰市威赫克岛自家门前,他用斧头砍死了与自己结婚10年的妻子谢烨,然后在门前的树上上吊自杀,结束了他那寻找光明的人生旅程,永远地合上了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顾城和谢烨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当顾城专门从北京赶到上海向谢烨展开求婚攻势时,丈母娘却把他拒之门外,谢烨的母亲说她第一眼看到顾城,就觉得他与常人不同,神经似乎不太正常。面对丈母娘的冷漠,顾城做了一个长木箱,天天躺在谢烨家门前。谢家人认为他有神经病,便带他到精神病院求医,检查结果却是‘神经正常’。谢烨的母亲依然不肯让步,她坚信顾城的脑子有病,不想把女儿推入火坑。后来,在顾城的痴情之下,他和谢烨于1983年8月5日结婚。再后来的事实证明,谢烨母亲最初的担心应验了。”
“太残忍啦!”叶芊感慨道。
“自私之爱是一种贪婪的索取,”我深沉无比地说,“就像乞丐伸出的手、蚂蝗不停晃动的脑袋一样,因为贪婪,因为索取,因为一心想着把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悲伤之上,这样的爱往往是无耻的,总是体现着一种为了利益和欲望的贪婪:只想自己所想,只爱自己所爱,甚至在达不到自己无耻的目的时,竟毫无人性地毁灭对方。一个轻视生命和爱情的人,往往制造出爱的耻辱。”
“是的,”叶芊认真地说,“自私的爱,总是表现出一种索取的欲望:从不为所爱的人着想,不为所爱的人去爱。一个只会想着向对方索取的人,他所创造出的只能是爱的悲剧!”
“自私之爱也是一种轻贱之爱!”我肯定地说,“轻贱之爱是一种卑微的折磨,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和获得某种需求,不惜丧失自己的尊严和人格,以委屈自己和折磨别人来达到目的。这样的爱情太过自私,既迷失了自己,也伤害了自己所爱和爱着自己的人。轻贱之爱,严格地说不叫爱情,它只是一种极度的自私和对爱情的失望。不过,这样的爱情往往会令人同情和怜悯!”
“我就是因为同情和怜悯他,”叶芊眼眶潮湿地说,“所以才会在北京帮助他,与爱情无关的帮助!”
“这我相信!”我肯定地说,“你的牺牲之爱,还没有大到可以委屈自己嫁给残疾人那一步!”
“说了你可能都不相信,”叶芊幽幽地说,“来北京后,我和他平时也来往过很多次,我连手都没有让他再拉过!”
“就没想过施舍一点?”我阴阳怪气地说,“毕竟感情一场啊!”
“想过,”叶芊一脸认真地说,“但我怕给他错误的信号,让他误以为那是爱情!所以,我在北京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明确地告诉了他,我已经有男朋友,并且周末都是一起度过的!如果他能理解,就不要再有其他想法,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很赞成你的观点,”我感慨地说,“爱情里,真的是手不能乱牵,信号不能乱发!我刚一来北京的时候,你给我的信号就很明确!”
“说一说!”叶芊呵呵一笑,“我看你接收的信号是否正确?”
“我刚一来北京,”我嬉笑着说,“就是到北京西站那晚,你没有去接我,你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想让我冷静冷静,不要太依赖你,让我明白我们之间还不是情侣;第二天你到**广场见我,让我牵着你的手,你给我的信号就是我们的感情还在,可以发展成为情侣;你在圆明园旁边的水磨西街的民房里,明确拒绝和我**,给我的信号就是如果我不努力、不出人头地、不做出一些成绩,就别想再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