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融轻声开了房门,床上澄禾此刻早就睡得熟了,安季融动作又轻,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安季融走近了床前,嗯,这次没有砸吧嘴也没有流口水,有进步。再细看澄禾手中还握着本书。
“女德”二字很是醒目。
“倒不是没得救。”
转了身正欲去取衣裳取屏风后面换掉,床上的澄禾翻了个身,“女德”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摊展开来。安季融叹了口气,想从地上拾起。
呵,两个书中的小人交缠,哪里是什么学规矩的?
安季融嘴角抽搐,一张俊脸乍红。
这女子,怎的没羞没躁!一时之间衣服也没顾得上换,将书从地上拾起想朝床上的澄禾甩去,又看了看那本册子的厚度,真要甩中了只怕疼得不轻。
重新将书放回澄禾手中,想了想,又将被子整个掀起闷头给澄禾盖了下去!
澄禾睡梦中感到身上突然发凉,下一秒自己就被结结实实地蒙住了头,掀开头上的被子,只看到一颀长身影一闪而过,下一秒房门“哐”得一声结结实实地关了上去。
☆、第 22 章
“殿下?殿下?”
阿湛叫着神不守舍的安季融。太子从皇宫急匆匆回到军营之后就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原先说要换洗的衣裳还穿在身上,隐隐可见上面食物留下的斑迹。如今军中将领商议军中事务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安季融回了回神,咳嗽了几声遮掩自己的走神。脑海中不断浮现自己昨晚看见的画册上的画面,甚至,将里面的人幻化成了自己与那杨澄禾。
“殿下,可是不适。”阿湛见安季融满面通红,甚至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面显担忧。“可要属下去请军医?”
“无事。今日就先商议到此处,有事再来禀报。”屏退了众将领后,安季融将阿湛单独留下。
“阿湛,你可曾看过女德?”阿湛也是不知所云。据他所知,女德向来是给女子研习规矩用的,寻常男子看它做什么。只呆呆看着安季融,希望能给个明示。
安季融看向阿湛那比自己嫩了不止一丁半点的脸,阿湛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只对军事上的东西感兴趣,又年纪尚小,自己想必是问错了人。
摆了摆手想让阿湛下去。阿湛欲言又止。
“嗯?可还有事?”
“是关于太子妃的。”前两日安季融命阿湛派人密切关注澄禾的动向,一是为了搞清楚杨澄禾的目的,二是为了不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这几日安季融忙着军中事务,没有时间询问。
“太子妃,昨日在皇后娘娘寝宫外跪了两个时辰。”
安季融听着阿湛细细道来,对自己母后的目的也明了。
只是那日二人起冲突,也并非是澄禾单个人的错,安季融未受处罚,皇后却又私下惩治了澄禾,心里也有些不忍。安季融命阿湛拿了些军中特制的祛瘀消肿的外伤药送到露华宫,又动身去了安和宫。
皇后见到安季融自然是欢喜得紧,虽说安季融有七年的时间没有长在自己身边,但是为人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安季融的师傅每年除夕会将安季融的一些衣物物件命人带回宫中,皇后思子心切又不能相见,每年都将那些衣物细细收藏在箱子中,想安季融了便拿出来看看,有时候想着想着又抹起泪来。
柳氏生安季融时伤了身子,这些年费尽心思调理身子也无法再生育。
安季融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安季融与柳氏寒暄了几句,又隐晦地敲打了一番,大意是澄禾刚入宫,又在民间流落了几年。自己可以与之磨合,但是柳氏也可以给澄禾些时间好好学习规矩云云。
柳氏听了也只是在心中发笑。
柳氏本就是个性情温婉的,但是对事不对人。澄禾嫁了太子,今后太子登基,就是皇后。身为皇后,若是不知规矩体统,心里没有点分寸,后宫岂不是乱了套?既然能接受澄禾成为自己的儿媳,柳氏心里就没有给澄禾立威的盘算,但后宫上上下下都瞧着,一进门就先惹出这种事端,不给点教训提醒她好生收敛着点,只怕宫中上下今后耻笑皇家娶了个蛮横的。
安季融也知晓柳氏的性子不是刁钻刻薄的,只是提前给柳氏点心里预设,澄禾和安季融梁子早就结下了,这会儿突然成了夫妻,二人多少都有点不适应,况且自己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