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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天宫天宝殿。
天帝面沉目肃地听完步莨的陈述,久久未言。
直到澧兰神君和法华尊者赶至天宝殿,就听天帝一声洪亮怒斥:“胡来!他简直就是胡来!!”
天帝拍案而起,负手在殿上来回踱步,长吁短叹,时而自言自语,时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厉声痛斥。
良久,他才转身望向早已来到天宝殿的沅止,问:“尊者可有计策?”
沅止上前道:“此事的商议还需将破军星君摇光唤来。因她同帝君一同负责荒邙的封印。此事必须考虑最严重的后果,即封印被盘古斧破除。届时帝君怕在鼎中受伤无法出力复原封印,就得由我和摇光联手修复。”
天帝点点头:“此事的确马虎不得,任何状况的发生都得考虑在内。”说罢,他即刻派仙鹤前往蓬莱仙岛将摇光唤来。
远在蓬莱仙岛,破军星君摇光正同夫君——蓬莱岛主,商量明年的仙花会应当增加些什么种类的花树,一听仙鹤传音的情况,顿时惊诧,立马换上白色战服。
因事态紧急,耽搁不得。她便直接让其夫君幻出真身,驾着夫君的真身火速赶去天庭参加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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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殿的议会总共商榷了两个多时辰,制定好计划后,大家决定次日清晨去天虞山取出盘古斧,就直接赶去荒邙。
步莨暂在百花殿住一一宿,可她整日也未合过眼,坐卧难安。
半夜时分,她走出寝屋,跃上房顶。天庭离星河最近,漫天的繁星一望无垠,闪烁耀眼光芒,亮堂堂就跟白日里似的。
步莨仰头望着一片星空,帝君曾为她用法术施展过星光般的各种景致。
“曦华……”步莨轻声低唤,好似他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等救你出来后,我往后什么事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喝酒,我便滴酒不沾。你不喜我私下同伍峯谈心,我便再不会去做。你说喜欢看我穿梅红色的裙裳,我就日日穿给你看。你还喜欢我做什么?等你回来,一一同我说。”
对着星辰倾诉,细语呢喃中全是她的惦念。眸中倒映的星光渐渐模糊成零碎光点,几滴晶莹从眼尾滑落。
忽听到动静,步莨赶忙擦干眼泪,看到来人,扯了扯笑颜:“兰姐姐。”
澧兰岂会瞅不见她眼里的水光,佯装轻松的样子委实令人心疼。
澧兰坐在她身旁,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打趣道:“分别一日就开始相思了?小别胜新婚呢!”
步莨抿唇笑了笑:“兰姐姐莫要笑话我,尊者忙于天刑殿事务之时,云瑆说你经常寻借口过去,可是巴不得天天见着吧。”
澧兰羞窘地清清喉咙,自家娃早晚要把她这娘亲卖了。
她忙转了话题,笑着道:“话说在帝君同你成婚前,天庭仙子们都传言他看似温柔实则却是个不解风情的神仙,还断言他定孤身一生,你可知为何?”
步莨好奇心顿时被勾起,盘起腿,直巴巴瞅着她:“为何?”
总算转移了她的心思,没方才那般黯然伤色。澧兰暗自一喜,接道:“阿止曾同我说。有一次东海龙王那儿办喜事,盛邀天界各仙。喜宴上,有爱慕帝君的女仙同他敬酒,趁着酒意装醉,竟蓄势要倒在帝君怀里。你猜怎么着?”
“怎么?”步莨胃口吊得足,两眼晶晶亮。
“她就以一种十分别扭的欲躺下的姿势,被帝君禁锢在旁边,浑身还冒着寒霜之气。”澧兰道:“帝君一边神色自若饮酒,一边微微笑言:即然仙子有些醉意,本君的霜气可助你解酒,如此,仙子就不会在其他仙家面前举止失态了。”
话说完,澧兰哈哈笑出声,步莨愣了愣,脑中补着那情形,忽就笑得合不拢嘴。
“是不是很不解风情?”澧兰问道。
步莨眼泪都笑了出来,点头道:“他竟是这般严肃冷淡之人吗。哈哈!我有些同情那位女仙。”
澧兰又道:“这还不是最出名的不解风□□件。奠定了帝君在女仙心中遥不可及的形象,是源于一位女仙送礼。”
步莨擦擦眼角,道:“他还做过更恶劣的事?”
“若不是阿止说给我听,我也没法信的。且说众仙周知帝君喜爱梅花,有位女仙恋慕帝君多年,一日她去天虞山送上一木盒,盒中放着一支亲手做的梅花枝,枝下绑着一缕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