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我亦无心朝政,看着那些阿哥们整天表面和谐暗地里却互相残杀,这更让我想起了在现代的种种不甘,因此我不想再参与,如果说重生是为了再活一次的话,那我绝不能再让自己白白送命,倒还不如悠闲自得静观其变。只是不知道我妈怎么样了,哎,想多了头疼心也疼。
于是这样颇为无趣的生活持续了二十三年,直到她的出现。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暮春的一个清晨,那天阳光很好很舒服,用过早膳后我闲着没事,突然想起前一天与我的侧福晋苏塔吵架而被罚抄《女诫》的新来小妾,也不知道她抄得如何了,便决定去看看情况。
而刚踏进她的房间,就看见她虎头虎脑地要往墙柱子上冲,吓得我连忙使眼色给侍女璃儿丢给我一个抱枕,然后挡在了柱子跟前。
她似乎变得很不一样。
以前的杜歆然,虽然胆子大到敢和苏塔顶嘴,但可从没敢在我面前规矩全无地大开玩笑,居然还敢摸我说我帅,我当即就有点怀疑这位“杜歆然”是不是也是穿越人士。
但如果太快认定反而会吓到人家吧,所以我决定静观其变。
而事实证明我果然没有猜错,她的一举一动哪有古代人的样子?杜歆然虽说脾性大了点,但好歹也是个琴棋书画样样具备的大家闺秀,可她呢?脏话连篇,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生。更好笑的是,她居然连最基本的书法都不会,写的那些字更是跟狗爪子刨地似的让人看不出是啥玩意儿,实在是辣眼睛。
不过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的真实性格很内敛,所以我在她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自然万分惊讶,但又看上去很开心,还说以后都要叫我“学长”,然而除了这一次,我再也没听她叫过,因为她之后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真是没大没小。
原来她叫杜婉宜,还自我介绍是“温婉贤淑的婉,宜室宜家的宜”,名字还蛮好听的,人就……实在是不如其名。
于是我开始喜欢逗她。
我假装要和她一起睡,她的反应果然搞笑得很。
实在是看不下去她写的字,所以自告奋勇地教她书法,却被她那颗榆木脑袋和恶劣的学习态度气得想杀人。
虽然后来她又跑来搞什么“负花请罪”,见她认罪态度良好我也就不计前嫌地答应继续教她,但没想到的是,她上课还是隔三岔五地神游万里,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一边叫着“八爷”一边流口水,典型一副花痴模样,所以我问她是不是喜欢八阿哥,即使她矢口否认了,可眼睛里却还是闪着光,而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心里居然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那可能只是一种好感,毕竟在另一个时空遇见了同类,虽然各方面不咋地但也还算是个可爱的女生,异性相吸,我想是个男的都会分泌些荷尔蒙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种感觉居然越来越旺盛。
在她调戏我的时候,我的心已不可遏制地紧张,虽然反调戏了回去,但那如鼓点般乱动的心跳还是隔了好一阵才平复。
在我问她会不会在意我和苏塔之间的关系时,她不以为意的态度也让我莫名窝火。
还有我好心好意地问她要不要一起跟着皇阿玛去围场打猎,她居然直接拒绝了我!她还问我为什么不叫苏塔或潞宁去,为了看她的反应,我故意说出苏塔和潞宁的不同,果然,她大义凛然地给我上了一课,见她这样,我更加窝火了,所以气得拂袖而去,第二天拉着潞宁就上了围场的路。
只是没想到的是,潞宁居然能隐瞒任何人自己怀孕的事实,以至于在围场里突然腹痛难忍,招来太医一看,才发现是羊水破裂,我也这才知道她已怀孕八个月,我万分震惊,可又不能责备她,好在孩子虽然早产但还挺健康,因此当天我就带着她们赶回了宫里。
回宫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我还有点小失落,但因为忙着潞宁和孩子的事,我也无暇再顾及其他。后来她回来了,也挤过来看小孩儿,说实话那时候我有点紧张,怕看她的反应,但又期盼她有什么反应,于是我没话找话地让她给小孩儿起名字。
木夏,木兰围场的木,夏天的夏,意味着孩子在夏天的木兰围场里出生,简单易懂,而且还很好听。
我很满意,但她之后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我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