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极具深情,以前在宫里我就常常惊叹于他的那双眼睛,因为真的太好看了,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才好。就只会愣愣地看着他。
眼见自己又要沉浸其中,我连忙猛地撇开头,咬着嘴角说:“我现在看清楚了,我还是不认识你,就算我再看一百遍,我也还是不认识你。”
“是吗?那就再看一千遍一万遍!直到你认识我的那一天!”说着,他竟把我的脸又掰过来,让我不得不仰面望着他。
我很想闭上眼睛不看他,但又怕他说我闭眼是在逃避,所以我努力定了定神,接着便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就算那里有万丈深情,我也要控制自己。
然而很快,我就后悔了。
因为才不过几十秒,弘时的唇便突然覆了下来。
我大惊,本能地就要推开他,可是他却把我箍得越来越紧,所以只能被动地任他吻着,等到他换气的时候才连忙大声说道:“喂!你居然还敢亲我?你不怕得花柳病吗?”
他却在我耳旁一阵轻笑,好半天才悠悠地说:“你真的知道花柳病是什么吗?”
我一愣,“我、我怎么不知道了?难道还要我脱掉衣服给你检查吗?!”不过说实话,我以前只是看书的时候知道花柳病是古代对于性病的称呼,具体是什么根本完全不懂。
他的笑却更大声了:“你连花柳病的感染途径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在撒谎好吗?而且,就算你有,我也不在乎。大不了带你四处去治,治不好就陪你一起死!”
……我的天哪,我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摊上这么一个情种?!这情话说的……真的,我的心瞬间剧烈跳动起来,脸颊也感觉在慢慢发热。但是转念想想自己当年在宫中的那段经历,再想起出宫时自己发过的誓,便立马努力控制内心的激动,故意不屑一顾地说道:“谁让你治了?你先治治你自己吧!我根本都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杜歆然!”
“够了!你再敢说不认识我试试!”他显然火了,“对,你不叫杜歆然,现在的你叫杜婉宜,你不是北京人,你是本地人,你从来不是十五阿哥的庶福晋,你只是漾影楼的老板娘,对不对?呵呵呵,你糊弄谁呢?你以为我来这没查过你?五年前,你才跟着你的贴身丫头璃儿来到这里,半年后你们开了漾影楼。时间要不要这么巧?还是说,让我把璃儿拉过来对质?”
……天,他还调查过我!好吧,我彻底败了,但又不想输得太难看,就还是昂着头不甘示弱地说道:“是又怎么样?我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杜歆然了!宫中的那段生活也都被我抛弃了!现在的我就是杜婉宜,只是杜婉宜!”
“所以,你就要把过去的那个我也抛弃?”他的表情突然很痛心,“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决绝?”
“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错在你身在帝王家。”
“什么意思?”
“就是你身为当今的三阿哥,我高攀不上的意思。”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
“谁说你高攀不上?我喜欢你,谁敢阻拦?!”
“皇上啊,你以为他会允许自己那被逐出宫门的弟媳又嫁给自己的儿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我才不管那些,大不了我和你一样,一辈子不再回宫!”
他说得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却吓得快半死,这家伙怎么还和当年一样?唉,真是幼稚。
“你疯了吗?”我说,“不回宫?你可是三阿哥诶!皇上现在对你应该还是很器重的吧,你不想要储君之位了?”我记得历史上弘时是雍正四年才被削籍的,现在还是雍正元年,在此期间他们父子俩并没有太大的罅隙,雍正还一度对他寄予厚望,只可惜后来的他未如父所愿。
他却突然笑了,再一次逼近我道:“还装不认识我,其实一直在关心着我不是吗?”
“谁、谁关心你了!我、我只不过是听说书的说的罢了!皇上一登基,你们这些阿哥自然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是你这位皇长子,谁不知道。”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答。
他眸光瞬间一暗,声音也变得沉沉的:“喔……”
“所以,不要冲动啊孩子。”我不禁拍着他的肩苦口婆心地劝道,“男子汉大丈夫,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囿于儿女情长,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