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暗，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月夏和花子妍显然是喝多了，两人勾肩搭背，欢快地凑在一起唱歌。
虽然陆雨霖也喝了不少的酒，吃饭的时候表现地很欢脱，但显然没有喝上头，和慕纪年并排走在一起时敛了之前张牙舞爪的模样，沉默地走在一侧。
慕纪年神色淡淡地看着月夏，不自觉勾起嘴角。
“慕神，你和老大不只是认识吧？”陆雨霖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了。
“嗯？”
陆雨霖组织了下语言：“你们两个游戏里配合很默契，而且你不像那种会为打游戏花很多时间的人，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听到陆雨霖这样说，慕纪年笑了起来。借着月色，他的笑显得温柔又和煦。他将目光又放回到月夏身上，语气中多了一丝轻松：“是啊，我们从幼儿园就认识了，而且我已经决定以后也要一直在她身边，这么说你懂了么？”
***
这是H大和H师范最后一场练习赛，再下个星期就是分区赛了。队里气氛很是凝重。
月夏站在郑瑾乔边上，细心地记录着数据。和刚来时候手忙脚乱比起来，现在的她已经得心应手，可以一边沉浸在激烈的比赛中，一边将所有数据做好记录。
郑瑾乔看了看时间，朝月夏说道：“大家最近提升很大。”
月夏点点头。已经进入了下半场，场上H师范一直保持着2分的领先。虽然场面依旧胶着，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打比赛，但和之前被H大轻轻松松反超十来分的境地比起来，这场打得已经非常好了。
H师范的篮球队在全国范围内都属于排的上名次的队伍，而如今的他们更是提高了一个层次，甚至可以和体大一较高下了。月夏在篮球队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有了感情，对他们的未来非常看好。
“最近大家训练都特别努力，确实有效果呢。”她朝郑瑾乔说道。
郑瑾乔认真地观察着场上的局势：“确实，大家状态都不错，如果能保持这个状态，下周的比赛就没有问题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篮球突然向两人飞了过来。
场上比赛激烈，邓飞拿到球后被H大的人紧盯，慌乱间他将球向旁边一抛。只是这球没有被队友接到，而是直直向H师范休息区飞了过去。
说来倒霉，月夏和郑瑾乔两人站在一起，可那球偏偏砸向了月夏的脑袋。月夏根本反应不过来，邓飞传球的力道又大，她踉跄地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到地上。
裁判的哨声响起，慕纪年最先跑了过去，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群人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慕纪年单膝跪在她的旁边，用手轻轻覆住她捂着脑袋的双手，虽然心里着急，可声音却极其轻柔：“怎么样，疼不疼？”
月夏捂着脑袋，疼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你被砸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可慕纪年的声音让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见她紧抿着唇，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慕纪年更是心急如焚，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你别哭，把手松开，我看看严不严重。”
月夏不肯松手，一直摇头。他越是这么说，她越觉得委屈。
如果周围没人，他一定会把她抱进怀里哄，可他现在只能这样立在一旁束手无策。有一瞬间，慕纪年觉得有些懊恼，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到保护她了，可现在才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邓飞站在球场上好久才缓过神来。那球他确实是不小心的，可看到被球砸到的人是月夏，他心中的愧疚感反而没有了。那种女生，只能说是活该。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但还是随着人群走了过去蹲到月夏前面，敷衍地问道：“你没事吧？”
如果慕纪年没有抬头看到邓飞眼底闪过的那丝幸灾乐祸的话，他会像别人一样相信这是个意外。
他抬头狠戾地瞪了邓飞一眼，邓飞见他看着自己，愣了愣，心虚地将目光转向月夏。
月夏想着他也不是故意的，虽然被篮球砸得不轻，眼泪都挤出来了，却还是强忍着疼痛吸了吸鼻子，朝他扬了扬笑容：“没事的。”
邓飞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道歉。
慕纪年在月夏一侧，打算把她抱起来：“我带你去校医院。”
比赛还没结束，他又是队里的主力，月夏怎么可能让他因为自己耽误比赛。她朝慕纪年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好好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