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美珍父亲的狐疑,罗佑华继续冷笑:“你可以不信, 你也可以选择冒险。清莲不过一介女流,她心思单纯,连你的女儿她都不曾防备,又怎会是你的对手?!”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动她分毫。”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王美珍父亲的嘴里发出。
然后幽黑不见底的眸子盯了罗佑华许久,才悠悠道:“罗佑华,在部队的时候,虽然你并不是我中意的女婿人选,但我却欣赏你的为人和才干,没想到你竟只有这点出息,为了一个乡下女人,搭上了自己的一切!”
“谢谢领导赏识。”
王美珍父亲听出了里边的讥讽,本来他以为每个人都会在权势和现实面前低头,这个非高官之后的男人既然女儿喜欢,也便造就了他与他之间的翁婿之缘,没成想却是到了如今的地步。
而美珍并不知道他的决定,一旦女儿将来知道,定会怨恨于他,但是他不在乎,既然这个男人根本没法给予女儿幸福,又威胁到他的一切,他怎会心慈手软?再说了,如果他被拉下马,那美珍定会被投进监狱,无人再能捞出来。
见这操控生死的男人又沉了下来,罗佑华冷声道:“你们出去等我吧。”
王美珍父亲望住他,这个晚辈后生让他十分费解又莫名敬畏,世人无人不怕死,他在部队呆过,自是知道一些手腕,听到有人要致他于死地,他竟表现得如此冷静自持。
待周围的人都撤了出去,罗佑华慢慢挪向被劈晕的女人,近前后,他拿出了塞在女人嘴里的东西,帮她将手解了开来,女人歪着倒向他的怀抱,仍是那软绵绵的身体,那熟悉的感觉和味道,一阵久违的情愫蔓延在了全身。
男人使尽所有的力气紧紧拥住了怀里了女子,自她小时候,他们便早已相识,何曾想将她抱回家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这毕生刻骨铭心的缘分。
即便离开多年,她没心没肺的笑,她摄人的眼与靓丽的脸蛋,在记忆中总是愈加清晰,她绵软的柔情,动人的声音,一直撩拨着他压抑的内心,从未停歇……
总是没法再厮守终生,却让她见证了这可怕的一幕,只希望她能接受一切,安然顺遂地活下去。
托起怀里女人不变的摄人脸庞,终是湿了眼眶,低头深深吻住了梦中期待已久的唇,没有紊乱的悸动,此时只有难舍的疼惜,这个女人,他爱过,却没有好好守护她,此生连相伴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行至门口,男人再回身看了昏迷中的女人最后一眼。
这样也好,不用让她亲眼目送他走远。
他永远忘不了几年前天水湾的那个仍然上着黑的黎明,他亲眼目睹了女人的离去,那种绝望与痛楚席卷与纠缠着他接下来的每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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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清莲醒来的地方是自己的家中,睁开迷蒙的双眼,沉重的头钻心的疼。
“清莲!”
罗美华和戴维见其醒来,激动地上前喊了她的名字。
那个电话是罗美华接的,声音极为陌生,通知她去接卓清莲。
只以为清莲出去办事了,谁成想竟被人打晕在了郊外的荒凉院落,吓得他们一阵心慌,谢天谢地,终于是醒了。
“啊!”
清莲是醒来了,但竟在看清他们之后,尖利地喊叫起来。
随着一声变了调的喊叫,人也猛地蹿下了床,边喊着罗佑华的名字边向外跑去。
罗美华和戴维不明所以,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司机开了车,送他们去了那个荒凉的院子。
在车上,罗美华握住了卓清莲的手,凉的如同死人一般,而且还颤抖不停。
“佑华,你不能有事……”
罗美华又担心,又好奇,便轻声问道:“清莲,到底是怎么了,还跟大哥有关系?”
卓清莲一直喃喃自语般喊着大哥的名字,眼神也是那样空洞和恐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卓清莲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耳边只响着那个可怕的声音:“你也没法再活下去……”
王美珍那狠厉的父亲竟然想要佑华的命?!
而佑华竟然这么多年一直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责任,王美珍的父亲以她的安危威胁佑华放手,而佑华自然知道,要想摆脱这种威胁,只有将那操控一切的男人拉下马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