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毛轻轻往上挑，有几分小得意，“不用谢我，作为朋友，我是应该的。”
程夏阳有些哭笑不得，“对对，我应该感激涕零。”
而姚芊芊自打程夏阳踏入病房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沉默不语了，仵在一边充当空气的角色。
看着他跟简蔓谈笑风生，他看简蔓的时候，眼里都掩藏不住笑意，姚芊芊难受得厉害。
后来，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于是对简蔓说：“蔓儿，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简蔓冲着程夏阳使了一记眼色，“反正你也顺路，那就送送芊芊吧。”
姚芊芊生怕程夏阳会拒绝，于是抢在他开口之前开了口给自己台阶下，“不用了，他好不容易抽时间来看你，你们就多聊一会吧。”
谁知道程夏阳也跟着起身，“还是算了吧，等会沈寒川那厮来，看见我跟他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非得要把醋缸给摔破，弄不好还要揍我一顿。”
简蔓快要笑死，说一句想送送人家有那么难吗？需要为自己找那么多台阶下吗？
姚芊芊别过脸，嘴角微微向上扬。
出了病房，程夏阳与姚芊芊两人并肩走。姚芊芊还在想着刚才的话他到底听了多少，又拿捏不住程夏阳心里的想法，所以选择了沉默。
程夏阳睨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变鹌鹑了？”
“我……”姚芊芊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她敢跟简蔓说自己想把他给睡了，但是当着程夏阳的面，她还是不敢说这样的话。
程夏阳是自己开车来的，他摇控开了车，姚芊芊正想伸手开后排的车门，不料却被程夏阳拦住了。
姚芊芊的心往下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打车回酒店吧？”
程夏阳似笑非笑地盯着姚芊芊看，打量了整整两分钟，直把姚芊芊看得心里发毛。
姚芊芊浑身都不自在，微微别过脸，“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笑意在程夏阳的嘴边扩大，“姚芊芊，你不是想追我吗？怎么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喜欢我。”
姚芊芊有种想暴走的冲动，她完全猜不透程夏阳到底是不是有讽刺她癞□□想吃天鹅肉的意思，明明内心是想着要暴走，但是双腿却挪不动半分，整个人都快要僵住了。
程夏阳身子慵懒地依靠着车门，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认真看，原来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她的睫毛尤其漂亮，低垂着头，像把小扇子似的。
她长得并不比简蔓差，如果说简蔓的美是含蓄的，那她的美应该算是张扬的，
“怎么不说话了？变哑巴了吗？还是说，你想让我教你怎么表白追人？”
“我……”就算原本有勇气表白的，让他这样一说，勇气也全都打折了。
程夏阳眼神慵懒，嘴角微微上扬，“姚芊芊，我给你一次向我表白的机会。”
“嗡”的一声，姚芊芊脑袋一片空白，他刚才在说什么？
哦不，她其实想问的是，他刚刚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姚芊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向你表白的话，那你会答应我吗？”
“这个……”程夏阳故意卖关子，“难说。”
说完，又慢悠悠地补充一句，“看你的表现。”
姚芊芊顿时泄气了，“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蔓儿。”
程夏阳挑了挑眉，“我承认，我是挺喜欢她的，但既然她心有所属，那我也不会没风度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但是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沈寒川，根本就看不到他。
他一意孤行，一头栽进去的结果只能是：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程夏阳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个潇洒的人，拿得起，也应该要放得下。
“那你的意思是，要忘记蔓儿吗？”姚芊芊紧张万分地看着他，生怕他坚决地摇头说一个不字。
程夏阳不以为然了耸了耸肩，“沈寒川把墙角修得跟长城有得一拼，我能有什么办法？”
姚芊芊绷紧的那根弦瞬间松了下来，眼里全都是亮晶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