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西,我这不没事吗?”宋晚言五味杂陈的安抚着他,他的病似乎更严重了。
“放了林宓好不好,我们去吃灌汤包吧,我记得你最爱吃灌汤包了。”宋晚言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夏尘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嗯……”像是回忆到什么美好的事情,夏尘西笑了笑,乖乖的点点头,眼神澄澈明亮,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们走吧。”宋晚言递给林宓一个眼神后,隔着衣袖拉着夏尘西快速离开,生怕再生什么变故。
心情愉悦的夏尘西一边跟着宋晚言的脚步,一边低头瞄了瞄宋晚言拉着他衣袖的手,笑意难掩。
剩下的彪形大汉对这样变幻莫测的夏尘西见怪不怪,既然夏尘西授了意,他们也懒得去管林宓的死活。
劫后余生的林宓拖着狼狈不堪的身躯找了一个路人借了下手机。
陆星眠的电话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虽然她对宋晚言仍旧带着一丝恨意,可是她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宋晚言救了她,她不想恩将仇报,眼睁睁的看着她羊入虎口。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林宓不寒而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迅速的拨通陆星眠的电话,告知他所有的经过。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宋晚言的个人造化了……
“老板,一笼灌汤包,一笼水晶虾饺。”加长林肯驶到一家小店前,宋晚言进店轻车熟路的点好餐。
“好咧。”店老板抬眸,在看到宋晚言身后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后,打趣道:“宋小姐,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可真俊。”
“老板,你误会了,这是我朋友!”
原本喜上眉梢的夏尘西在听到宋晚言急不可耐的解释后,眼睛里的光暗淡下来。
“顾尘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和记忆里那个落魄少年不同,现在的顾尘西,不对,是夏尘西了……现在的他举手投足间带着矜贵,可病情看着似乎更严重了……
宋晚言第一次见到夏尘西时,他被一群医务人员捆绑着,强行接受注射治疗。
那时的宋晚言18岁,读完中专,拿到护士资格证的她,刚好第一天到医院入职报道,护士长领着她熟悉环境时看到了这一幕。
她好奇探出脑袋,在一群不断晃动的白大褂的缝隙间,看到那个少年如同困兽一般绝望愤怒的挣扎着。
在其他同事的只言片语里,宋晚言对夏尘西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夏尘西的妈妈顾楠是个中英混血的大美人,因为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混迹在各个夜场卖笑维持生活。
夏尘西是她在与一个不明身份,但看着非富即贵的男人□□愉后留下的产物,原本她吃了堕胎药,不准备要这个孩子,那知道他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留了下来,等月份大了,害怕堕胎大出血的顾楠只得被逼无奈留下这个孩子。
而夏尘西从小在一个爹不明娘不爱,同学嘲讽打骂的环境下长大,心理已经严重扭曲。
在一次暴怒砍伤数人后,被他眼不见为净的老妈送进了疗养院。
宋晚言看了看他的临床诊断:躁郁症。
莫名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有些庆辛,虽然父母离异,但母亲是真正爱护她的人。
第二天护士长开晨会,在划分病区时,许多护士瑟缩着脑袋,拒绝接管夏尘西所在的区域。
或许是刚刚毕业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或许是出于怜悯,宋晚言自告奋勇的举手表示愿意。
其他护士暗暗松了一口气,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宋晚言不以为意,准备好治疗推车去了夏尘西的病房。
打开病房门,床上被约束带困住的那个少年阴沉沉的注视着她。
宋晚言看着他不舒服的扭动着,动了恻隐之心,松开了约束带。
脱离桎梏的少年猛的跃起化身凶猛的野兽把她扑倒在地。
宋晚言看着他恶狠狠的眼神,恐惧得颤抖着,她稳了稳心神,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弱弱的开口:“我只是来给你送药的……”
夏尘西迟疑了一下后,松开她,起身退坐到床边。
宋晚言松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拿了医生开的药递到他的跟前。
见他毫无反应,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我带了糖,你要觉得苦,吃颗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