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瞬转过去看一眼，“不一样吗？都是红的。”
宋笛笑笑道：“不一样。品质不一样，代表的心意不一样。”
傅瞬道：“商家用来促进销售的手段而已。”
宋笛感觉跟男人讲这些似乎是个死胡同，也没有争执的必要，“嗯，也有道理。可我还是希望大家都买贵的。”
傅瞬想到她就是商家，顿时有些抱歉，“我的意思是……”
“没事呢。”宋笛也喝了点水，若不经意地问，“怎么现在过来了？”
第17章 017
不知为何，这两句话听着很舒服，她声音细细软软的，腔调也绵绵的，好像问得很像是认识已久的朋友一样。
傅瞬感觉自己有点神经地想多了，故作坦然地道：“没事，随便看看。”
“嗯。”宋笛笑笑，“那您要买花吗？今天的香水百合很新鲜哦。”
“不买。”傅瞬直接道。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傅瞬才道：“那真的不是我的女友。我从前，现在，都没有女友。”
宋笛抬起头，疑惑地看他，“可是有谁会这么执着地送您玫瑰呢？您知道十一枝玫瑰代表了什么吗？”
“什么？”十一枝很特别吗？傅瞬还以为，666/888才有含义。
宋笛认真地道：“一心一意。”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地望着傅瞬，不过就几秒间，又别开了眼神，“所以我想，她一定非常爱您，花定到了年底，每周一束，代表的是她希望您一直记着她。”
“你想多了。”傅瞬道，“真的不是。”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窘境，或者说一个无限循环的体系，他根本无法自证。
宋笛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淡淡地道，“您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两束一模一样的花了吗？”
傅瞬只注意到了人，根本没在意那是什么，只隐约有印象的确是花，不过他还是“嗯”了一声。
“那是一位男士来定的，两束一模一样的鲜花，送到不同的地址去。”宋笛道，“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傅瞬愣住了，左手不自觉地握了个空拳，快速地道：“给定一个物件、要辨别的形状的种类，算法会在参数空间中执行投票来决定物体的形状，而这是由累加空间里的局部最大值来决定。”
末了，傅瞬问：“那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宋笛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霍夫变换算法你完全听不懂一样，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也听不懂。”①
傅瞬有一个刹那是真的如水遇沸点，但当他看到宋笛那副无辜脆弱的模样，一下子就缓过来了，“你现在明白我们的沟通哪里有问题了吗？”
宋笛怔忪着点点头，看他脸色一变，又赶紧摇摇头，“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把你刚才那句话用我能听懂的方式翻译一遍。”傅瞬说完这句，左手的空拳才松开。
“哦。”
宋笛扭动了下，干巴巴地解释，“那位先生有两位女友，同时的，他经常这样一起哄自己的女友。”
傅瞬一头雾水，又极端无语：“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您明明有纠缠的女孩子，就算不是那个送玫瑰花的女孩子，那前几天话剧院的女孩子呢？却骗我说没有，您跟买花的男士……”宋笛胆小地看他一眼，没说下去。
“你是说我跟他一样？到处骗人哄人？”傅瞬这下真的要爆炸，他强忍着怒意起身，“很好。很好。”
宋笛慌张地跟着起来，一不小心磕到了茶几，吃痛皱眉。
傅瞬见了，冷笑着皱眉，原本要关心一句，却实在是恼怒。
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头也不回地推开玻璃门迈出去。
宋笛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第18章 018
傅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情绪，荒谬、荒唐、荒腔走板，简直无法形容的恼怒。
车开出去很远，车窗大开着，秋风灌进卫衣领口，傅瞬觉得浑身凉透，只有脑子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他想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花店，甚至为什么要让前台订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