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挺复杂的。”关昊轩有些一言难尽。
“没事，你说。”傅瞬望着酒店走廊里的挂画，沉默地听着。
“这姑娘家里是在文城旁边市下属一个海岛，叫针山岛，非常小的一个地方，家里六口人，爷爷奶奶、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弟弟。根据租房地址给的消息，房东那边已经问过，房子租过一年，一直住着的，不是临时的；花店也是开了一年多。”
傅瞬的手指落在口袋中，碰到那张纸条，淡淡地道：“那就是信息全是真实的。”
“现在行踪没有，通过身份证查不到在哪里。还需要时间。”
“嗯，她跟我一起来的乌镇，现在人不见了。我怀疑是回文城，或者是去别的地方。你帮我注意下。有情况联系我。”
关昊轩应了，微微迟疑，问道：“阿瞬，她是不是骗你钱了？”
“不是。她可能是别人找来的商业间谍。”傅瞬简单道。
“你怎么总遇到这种神秘的事情？”关昊轩也无语了，“那你损失什么？人没事？”
“没事。基本有应对方案。你帮我留意，我要找到她。”傅瞬道。
关昊轩到底还是了解傅瞬，他问：“你没报警，找我查，你想私了？”
“嗯。”傅瞬简单道，稍一交流，便挂断电话。
事到如今，傅瞬也无所谓宋笛的目的。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她是什么时候搭上吴平的。
如果是一开始就奔着自己来的，那么等于这些日子的相处，都是装出来的。
如果不是，那吴平给了她什么好处，她会出卖自己？
某种古怪的念头飘过心头。
傅瞬想，希望她不是装出来的吧。
否则……
傅瞬没有多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回到客房，坐在书桌边开始做汇报的文档。
第二天一大早，傅瞬通过院里的关系找到大会主办方，第一时间了解到，下午第一家做发布会的公司的确是FD，并且FD之前提交大会的汇报文档也是临时性的，也就是说——随时可以改动。
为了技术方案的安全性，这种先提交临时文档，最后发布之前再做调整的事情，经常发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傅瞬将情况和张副院一说。
张副院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吴平是不是在FD？”
傅瞬淡淡扫他浑浊的双眼一眼，“嗯。您先过目方案，我去洗个澡吃个早饭。”
张副院看了看电脑，再看看下巴冒青茬的年轻人，摆摆手：“去吧，去喝杯咖啡清醒一下。”
傅瞬熬了一个通宵，精神倒还好，只是要回原先的酒店取衣服，他有些情绪来得莫名。
一走进去，就想到昨晚，就在门廊边，宋笛主动亲吻他。
现在想来，当时那么主动地扑上来，不是怕一个人呆着，原来是最后的道别。
真是个傻兔子。
傅瞬冷哼，面无表情地经过门廊，去冲澡。
仔仔细细地刮了胡茬，收拾头发，换上笔挺的西装成衣。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想道宋笛还说要看自己去做发布，真是讽刺至极。
匆匆吃早饭时，关昊轩的电话如约而至。
“查到了，这个姑娘今天早上买了回针山岛的船票，回老家了……”
也是无语，就这么直接回家了，不怕人去报复。
“对了，另外有个消息，她弟弟在他们市区的三甲心血管医院。”关昊轩，顿了顿，轻叹一声，“先天性心脏病，要心脏移植，前阵子多了一笔钱，手术做掉了。”
原以为傅瞬要有什么反应，结果关昊轩仍旧听他挺平静地道，“恩，那你帮我继续跟进。”
“心脏移植起码上百万，阿瞬，这姑娘是为了钱来的？”关昊轩问，“那笔钱是从你那儿去的？”
“不是。”傅瞬冷道。
要是真的，他或许该放鞭炮庆祝下。
别说一百万，十个一百万，她开口，他都能给。
可是没有，那这钱，就很可能是用他的电脑换的——呼，千万上亿的生意，她换了个一百万？
果然物价观念，差得太大。
“行，那我有消息联系你。”
傅瞬挂断电话，吃过早饭，拎着箱子去酒店前台check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