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川看了一眼何煦身后的白泽,这小子刚签了三合会馆却整天跟何煦混在一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心里早就不爽了,想想包厢里的人,讥讽地笑了一声,走到何煦面前说:“老何,还没恭贺你乔迁之喜啊!”
何煦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听了这话,抬起头,冷漠地笑了一下,说:“多谢!”
迟晓川说:“老何,你在PUSH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要离开PUSH,你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是咱们曾经的玩笑话,但是现在既然走到这一步了,玩笑自然就成了现实。”
何煦面色未变,说:“自然!男人嘛!我说的话一定会认!时间地点你定,我随时奉陪!”
翩翩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问白泽是怎么回事。
白泽知道的也不多,只听何煦曾经提过他这两年在PUSH的作品虽说都是他自己的独立版权,但是因为有一些歌是PUSH团体录制的,迟晓川曾经开玩笑说何煦如果有一天离开PUSH,这些版权是要归属给PUSH的。何煦当然不能同意,迟晓川说要何煦花钱买回去。何煦有多少积蓄,白泽是知道的,这两年他赚的不多,全都花在了音乐上,要说一时间拿出几十万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PUSH早几年有些重要的决定为了争取话语权,喜欢通过赛车来说话。不过,好几年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了。
翩翩趴在白泽耳边问他:“那何煦的车开得怎么样?”
他丧着脸,说:“老何开车,四个字可以形容——蜗牛散步。”
这时,包厢的门再次打开了,几个女孩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个男人身板单薄、面色蜡黄,眼下有明显的青色,让本来英俊的脸看上去有些诡异,看着像是没睡醒似的。
他看见何煦,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有些扭曲,装腔作势说:“呦!这不是我们的何大官人嘛!真是荣幸,刚回来就能见到您老人家!”
翩翩站在何煦身边明显感觉到他此时极度的愤怒,但是却很好地压抑着。
白泽倒抽了一口凉气,转头去看何煦的脸色,不敢作声。
何煦轻蔑地笑了一下,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那个男人的脸瞬间就变了。他抬头,看见了站在他身边的翩翩,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何煦贴着翩翩的耳边说:“站到老白身边去!”
“什么?”
翩翩还没听清他说什么就被白泽一把揽到了怀里。她不明所以,轻轻地挣扎了一下,白泽手上稍稍地用力,小声说:“别动!”她又看了一眼何煦,才乖乖地任由白泽抱着。
那个男人的目光又在翩翩的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几步走到何煦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哥们我今天刚回来,碰到你也是缘分。怎么样,一起喝两杯?”
何煦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头也没抬,说:“抱歉,没空!”
那个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又笑着说:“那些陈年旧事,早都过去了,以后咱还得在一个圈子里混,女人嘛……”
何煦抬眼,用凌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那个男人瞬间就不说话了,僵硬了一下,笑容又挂在了脸上。翩翩特别不喜欢他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只听那个男人说:“行!既然何大官人不赏脸,那我们就过两天再见?”
潘澄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催促同伴,又半是警告地看着迟晓川,说:“走吧!再闹下去,不知道谁脸上不好看!”
迟晓川耸耸肩,没说什么转身就下楼了,临走前对何煦说:“后天晚上七点,卡丁车场,不见不散。”
潘澄拍了拍何煦的肩膀,一行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那个形容可怕的男人走在最后面,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翩翩一眼。
翩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气氛下,她非常识时务地没有吱声。何煦站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五分钟或者更长,她不确定,她只感觉到白泽搭在她身上的手越来越沉。
何煦终于长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说:“我们回去吧!”
第11章 第十一章
将近午夜,路灯把人影拉长,地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移动得特别缓慢。偶尔一阵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夜晚的胡同,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很多,翩翩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踮着脚像是一只跳芭蕾的猫咪,她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