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紫宫宠_作者:晏闲(185)

2019-03-26 晏闲 宫斗文

  钟了一只胳膊伸出被子, 懒慵慵看着侧颜极有魅感的人, 哑声问:“在做什么呢?”

  “画你。”

  钟了轻挑了眉头, 咕哝着:“你兴致倒好……”

  昨夜将她折腾到骨头都快散了架,这一大早的就这样好精神, 怎样想都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更丢脸的是, 昨夜她禁不住了那般讨饶, 反叫他笑得得趣。

  想到此处, 钟了随手将身边东西丢过去,落在男子怀里时, 才看清是自己的肚兜。

  牧舟拾起一抹艳色, 尚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问:“怎么了?”

  钟了坐起身, 拥被拦在胸前,气呼呼道:“你、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从前不是哪样?”牧舟的心思留在纸上,随口问了这一句。

  随即他似有所悟,目不转睛地盯了娇俏的娘子一会儿, 笔杆在指尖旋了个转儿,漫笑倾身攀在榻边,“娘子的意思是,我从前未能让你尽兴?”

  “闭嘴!”

  钟了羞恼,却实在装不出凶狠的样子,不免又泄气地叹了一声,披件褙子,踱到桌前看画。

  牧舟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坐回椅子,将人提到自己腿上。

  雪白紧实的双腿,在敞开的宽衣间展露无遗,丰盈的曲线则如幻雾隐现。她在看画,男子在看她。

  “许多年不动笔,为什么又画了?”

  牧舟避开视线,急需话题来转移注意,心不在焉道:“许多年不动笔,一搁便退步了。”

  钟了看着画中人,不真不假地哼了一声,“画别人那样用心,画我却十分不像,可见你不认真。”

  紧密倚偎的一声幽叹,牧舟扳过她的身子,清切目色中分明有了千尺深潭。

  “我只怕满心满眼都盛不下你,你却还来酸我……”

  素来听不得他的情话,钟了面皮发热,忽然觉着对方的变化,忙起身拉紧衣衫,“我、我去做早饭……”

  牧舟“嗯”了一声,眼睛却没有挪动。

  钟了暗叫大事不妙,急匆匆地去更衣。

  牧舟笑了一声,看着娘子举手投足的慌忙,复又薄薄吐气,按捺自己毫无节制的情/欲。

  换好衣裳后,牧舟的画也成了。

  钟了嘴里刻薄,还是准备着将这幅小像妥妥收藏,无意瞥见握笔的手,她不禁微诧:“左手?”

  “是左手。”牧舟将人再次揽在怀里,“从小就是左手,后来改了多年,如今已有些不习惯了。”

  钟了抚上他骨节分明的指头,眼中蒙了层暗霜。

  虽则他们现今的日子宛如烟火神仙,再快活也没有了,可她每每想起从前牧舟受过的苦,还是心里发疼。

  “没事的。”

  牧舟猜到她的心思,用手刮她鼻尖,笑得很释然:“我所历经的这些事,好像都是为了遇见你。遇见你,一切都无比值得。”

  “我宁愿你不要吃这么多苦。”钟了埋下头。

  “傻子,我现下不是好好的么?”

  “要是我早点遇见牧舟就好了。”钟了窝在男人温热的胸膛呢喃。

  “你五岁就遇见我了,还要多早!”牧舟叹笑两声,故意去逗她,“那时候娘子一团奶气,已经有秀色可餐的意思了。”

  钟了果然不再难过,轻轻“呸”一声。

  牧舟薄唇弯起,萦出蔚然不散的眷恋绵延。

  犹记得那年天黑路险,整座皇城灯火宴宴,惟有他身处的地方一片荒芜。那时的他,是一条被缚的苍龙,满腔郁愤只能在寸心腾挪。

  当他觉得漆漆天地没给他留下一丝仁义,冥冥命数没给他余有一条出路,当他在心中漫骂嘶吼绝望,一抹粉红闯进视线。

  当时只道是寻常,多年以后才知,那道颜色是注入心间的杨枝净露,为他撕开一线黑暗,点亮一星光芒。

  钟了,我一生舛途难料,却终究幸何如之。

第83章 番外四

  作者有话要说:  复尘的番外,请查收。

  至于谈不谈恋爱的……

  (一)

  “啪。”

  一声清脆的棋子落枰, 着玄蟒朝服的男子扫视棋局,收回执子的手, 微微露出笑意:“这一盘,是臣输了。”

  初夏的风搅起一阵香,芍药花瓣飘落在棋盘上。司徒仪看了对面一眼,“要承让五子,才能胜你一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