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私闯民宅,可是能被送官的。陆晚看了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一眼,偷偷笑了出来,云儿这丫头还挺机灵的。
衙差本来以为是来救人的,那陆家的下人不是说自家小姐要被人绑架吗,可如今陆家的小姐不是好好地吗?反倒是那些所谓绑匪倒了个满地。
这些衙差原本就是被陆家人叫过来的,自然该是要帮着报案的人,如今也不麻烦了,直接把地上一堆人给押回府衙盘问便是,哪知道那堆人里有个人却是突然大吼大叫了起来。
“官爷!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小的是陆晚二叔啊,是她二叔啊!小的此来金陵寻侄女可是有要事的,先前小的才去过府衙的啊,小的真是她二叔啊。”心里虽然憋屈愤恨,可陆远富倒是看到了希望,这衙差来了倒是好事了,有了官府给自己做主,看这个陆晚能怎么办!
第9章 第 9 章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陆远富是陆晚的二叔,是她如今唯一的长辈,若是陆远富坚持要带陆晚会云城,旁人是无法阻止的。
站在府衙大堂,陆晚觉得除了父亲告知自己二叔真面目的那日,自己再没有这么紧张过。
“陆大小姐,你们陆家的家事还是回家解决比较好,何必要闹到官府来?”庄大人明显是不高兴的,可既然有人在外击鼓,他就不得不上堂,如今开堂之后却发现竟是陆家的家事私事。
陆远富是被衙差押来的,可击鼓鸣冤的人也是他。本就已经跪在地上,陆远富朝着堂上知府磕了个头之后,才又将下午的话说了一次,他是来找侄女儿的,如今要带侄女儿回家成亲。
“陆小姐,据本官所知你父母皆已去世,你这二叔确实是你唯一的亲人长辈,你的亲事由他来安排与理与法都是应该,你若想要长住金陵,大可回到云城成婚之后再与夫君商议,到时连同夫君一起前来金陵不是两全其美?”
同样跪下,陆晚也向知府一拜,之后才道:“大人明察,小女不才,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理还是知晓的,小女虽然父母皆亡,可父亲生前为小女已定下亲事,小女亲事便不由二叔操心了。”
“她胡说!她那里来的亲事?去年我大哥还在为她的亲事操心,她若是真有什么劳什子的未婚夫,还用等到现在?早就嫁过去了!”若是这个丫头真有什么未婚夫,在他大哥去世之前给她做主招个上门婿,那么陆家哪还有他的事儿啊!要怪啊,她就该怪她那个娘,除了个脑子什么都没有,丑的他家的丫鬟都不如。
因着之前陆晚的拜访,庄大人便想给陆家人一些薄面,可如今看着堂下人的争执,他实在厌烦,便板下脸来开口道:“本官与陆家并无亲戚关系,两位的家事还是回家解决吧,且府衙大门处的鸣冤鼓乃是为身有冤情的百姓所设,乱击乱打者按律当打三十大板!”
庄大人的三十大板一出口,陆远富突然觉得自己屁股疼,他上次被打之后受的伤可还没好利索呢!
“大人!小女身上确实已有婚约,且未婚夫家便是金陵人士,不知大人可知道金陵萧家,萧万金萧老爷的大公子便是小女的未婚夫。”此事要是再不道出来,保不准二叔真能光明正大的用各种法子带走自己,陆晚如今说了这事儿,她日后也能,名正言顺的反抗了。
陆远富是陆长明唯一的兄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出了村子打拼,陆长明对他这个弟弟也是颇有照顾,陆远富自然也是知道萧家的,但他更知道陆家与萧家已经数十年没有往来了,便是两家真有那所谓婚约,怕是那萧家也不会承认了吧。
陆晚已然指名道姓,自然不可能是凭空捏造,既如此,陆晚二叔自然是没有资格另行给她安排婚事,毕竟是她有一门父亲自然安排好的婚事。
今日陆远富到府衙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见过庄知府,陆晚新居的地址也是他用他这个二叔身份让府衙的人帮忙查询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庄知府心里门清儿,这个陆大小姐不肯回云安,怕皆是因她这二叔之故啊。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小姐既有婚约在身,便赶紧联系未婚夫家,早日完婚吧。希望下次陆家的家事不要在闹到本官面前,否则今日省去的三十大板怕是就要落到两位身上了,退堂!”
陆远富今日击鼓可是白击的,他心中早有打算,只是如今他有了另外一个注意,今日留一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