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董岑老娘死了,她连带着丧母的董岑两人被接回裘宅,许是姊妹从小被娇惯大,偏偏就是她,刚生出来就活在别人的屋檐下,裘媛媛始终仇视她的父母。
后来一家子举家搬迁京都,裘媛媛结识装病王爷,然后游戏开始。
裘媛媛记得自己玩这个的第一道选择是:
周定安深情款款的望着您:“你愿意一辈子陪我,到死么?”
角色声音都是提前录好的,负责周定国的声优十分敬业,据说为了周定安装病时期这个有气无力的充满病气儿鼻音,声优大佬还特意淋了场冷水澡,赶在病将好为好的时间录的。
“你愿意一辈子陪我,”男人声音低沉酥哑,非常温柔缓缓的说出口,“到死么?”最后三个字带了些玩世不恭和狠历的气味。
当时的裘媛媛就是因为这句话,顺利入坑。
裘悦茗将放大镜从礼盒里掏出来,贴着放大镜瞧:“你落水之前啊,从来不和我们说话的,连爹爹阿娘你都不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哑巴呢,直到后来不小心把你惹哭了……”
“不过现在好了,你落了一回水,经龙王爷开了窍,比以前好相处多了。”
裘媛媛有点不相信:“我以前跟谁都不说话?”
裘悦茗猛点头:“只和董岑表哥说话。”她捧着放大镜,心不在焉道“你不会想起来后又变成木头桩子吧?那我会被阿娘念死的。”
裘媛媛紧抿着嘴,深沉的望着她。
半晌没声,裘悦茗缓缓抬头,表情像是要哭了:“……不是吧……”
裘媛媛噗嗤一下笑出声:“哈哈哈哈哈逗你的,做木头桩子多无趣啊。”她从凳子上跳起来,躲开裘悦茗恼羞甩过来的手帕“不逗你了,我要去看看我练武用的短打赶制的怎么样了。”
“哎!等下,我话话还没说完呢!”
裘媛媛站定回头看她:“什么?”
“明儿庙会,你娘说要去还愿,要我们一起去寺里拜拜。”
庙会可是姑娘们一年一度少有光明正大且集体集中的抛头露面的好机会,平日里的深深古寺,这会都是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少妇一类,光着头顶戒疤的和尚到少见了。
裘家可是大户,作为一方大户就该有大户的样子,香油钱每年都是裘家遥遥领先。
抬米面粮食的挑夫们机智的往前拱了拱,小和尚们纷纷来接,足足十来担,够普通人家一年的了。
金兰花又从身边丫鬟那儿接来一张银票,裘媛媛不懂这儿钱币的面值,只见身后路过的一位大娘给吓的脚滑,气的两眼发红,哆哆嗦嗦的走了。
钱甩出去总是有用的。
三姑娘外加金兰花,四个人直接插队,越过长龙似的队伍,来到佛祖跟前前烧香拜佛,还受到了寺庙中长老级别和尚的领路待遇。
几人被安置在一处庭院中,庭院清幽别致。裘媛媛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见前面不远有个小亭子,正受春日阳光照抚,十分明媚。
她吩咐丫鬟去拿糕点,自己抬脚走去,却见几名女子说说笑笑的从另一面往亭中走。
两面人马各是一怔,裘媛媛看了几人一眼,继续向亭子里走。
她本想亭子那么大,自己去晒个太阳也不什么事儿,指不定还能见识见识古代的名媛圈。
不想对面一人直冲冲扭到她面前,两手抱胸,熟练的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看来今儿啊,是画不了春景,吟不了诗了。”
裘媛媛施施然坐下,将裙摆上的褶皱拉直了:“嗯?为什么?”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因为这儿来了个乡下丫头!”
裘媛媛怎么着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两三年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倒叫她有些好笑。
“你是在说你自己么?真是低俗又没有教养。”
那女子脸上一顿青红交加,硬是说不出话来。她身后一女孩走过来拉她,小声道:“盈盈,算了。”
叫盈盈是女孩甩开旁边人的拉扯,崩着脸硬是挤出一丝嘲讽:“呵,也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爹不疼娘不爱的,穿上绫罗绸缎也装不了大小姐!”
啧,她可算是明白点裘媛媛黑化的原因了,又这么堆神助攻天天冷嘲热讽的,不黑也得气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