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了,她一呆,就宛如个木偶,目光发直出神的望着脚下,不细看便发觉不了。
都变了。
回不去了……
裘悦茗眼中的自嘲一闪而过,嗤笑一声扭身要走。
裘媛媛身上穿的利落,几步翻到她前面,拦住悦茗的去路:“随我们回去,我们会帮你脱离忌亡客。”
悦茗缓缓抬起头,神经质的扭了下脖子:“脱离?”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抬起头的一瞬间裘媛媛看她的眼睛是红色的,眨眼间有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里什么也没有,空无一物的吓人。
“早几年你们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说。”
裘媛媛有些怕她这幅模样,好似身体里潜伏了个可怕的怪物。裘媛媛:“你以为我们没找吗?我们找不到,不知道你在哪儿,几年来阿娘天南海北到处跑,南国的大小角落,能找的都找了,连乱葬岗……裘悦茗?”
她说着说着,裘悦茗越来越不对劲,眼白渐渐变成了红色,眼眶子里仿佛能滴血,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这个人崩成一条直线。
裘媛媛走近两步:“裘……”
裘悦茗突然暴起,抽出藏在袖子里的短刀,将裘媛媛按在墙上,刀抵在她脖子上。
她听见悦诗在身后喊不要,岳清眉头轻轻蹙起,抽身往这儿赶来。
只裘悦茗血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晚了。”
她话音未落,岳清劈手来制她,刹那间一支羽箭横空出世,直向岳清那要落下的手上射。
岳清被逼躲开,箭嗖的从钉进墙里。
几人向箭的来处看去,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才石板路的另一头走出来。
岳清眼睛眯起:“青炽?”看见悦茗这幅样子似又想通什么,笑不达眼低“好长的手,都伸进我这儿了。”
叫青炽的黑衣男子敷衍笑笑,转而对悦茗说:“要杀就杀,只放在脖子上是要干什么。”
裘悦诗惊骇:“悦茗——”
青炽冷眼扫去,抬起胳膊朝悦诗放出袖中箭。
忌亡客的武器都淬了毒,岳清不极细想,飞身推开裘悦诗,双手扑倒在地上,细小的箭擦着发丝飞过去。
他飞快站起来,去扶裘悦诗:“没事?”
裘悦诗手心擦破了些皮,算不得伤,她摇摇头:“你……”
“站我后面。”岳清不由分说的抓起她手,洒药的手微微发抖,偏了许多。
他对着那男人破口大骂:“你想死?”
青炽玩世不恭道:“抱歉抱歉,没见那是岳兄的女人。”
岳清有武功傍身却也是个半吊子,不能和他正面对付,只得压下一腔怒火:“叫那丫头松开,此事也便算了。”
青炽笑了:“悦茗,你今儿这事儿办砸了,自己看着办吧。”
兴许不是头一次被人抵着脖子威胁了,所有格外熟练,裘媛媛观察着裘悦茗,她眼睛红的吓人,表情很痛苦,周遭发生的一切她好像都感知不到,只是机械的压制在裘媛媛,不放开她也不再动手。
裘悦诗颤颤巍巍的喊了声:“悦茗……”
裘悦诗被保护的极好,除了小时候逃难那段时间几乎没受过苦,自然也没见过世事的残酷,人心易变。
悦茗半晌不动,突然将手中的短刀向青炽丢过去。这是始料未及的,所有人都愣住。
青炽早有预料般表情一冷,也不动弹,等那锋利的刀刺到面前,他伸手抓住。
“啊——”裘悦茗发出像野兽的嘶叫,发狂的朝青炽扑去。
男人脸上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冷的可怕,他轻易抓住裘悦茗伶仃的胳膊,一折。
骨头折断的脆响叫人头皮一麻。
裘悦诗手中捏着的药瓶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个王八蛋!”震惊和愤怒之后裘媛媛下意识去抢人,青炽一手将她掀开,扛起挣扎的悦茗。
还是对岳家有所顾忌,对岳清说:“就此为止。”
岳清阴沉道:“割袍都是多此一举。”
青炽无所谓一笑,抬起那只被刀割伤的手一掌将咬住他肩膀的悦茗打晕,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裘悦诗靠在墙边,脸色发白久久不能回神。
岳清想去扶她,她往一旁躲开,扶着墙走到裘媛媛身边:“悦茗没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