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媛媛一碗苦药还没喝完就挪了个窝,换了个看起来养伤能养的更快点的宅子。
早上才下令搜人的消息放出去,不到午时人就回来了,镇守闸澜的小将难以置信,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来遍,将这位累死了五匹宝马的未来王妃请进府里。
“家中寒酸,特意买了间小院给姑娘修养。”
裘媛媛矜持道:“多谢。”
她早上才被人踹了几脚还没躺舒坦又一路车马颠簸,这会正难受着,说话也就有气无力慢悠悠的,轻声细语,格外温柔,配着一张人模狗样的皮。小将看了,半信半疑转了八成的信心,猜着自己没找错人。这不就是那些酸诗上的千金大小姐嘛!
这小将闷没得眼色,瞅着面色发白的裘媛媛硬瞅的裘媛媛要不耐烦了,才四平八稳道:“那姑娘先歇着,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要差使的令人去军营里找我,我叫姜是才。”
“诶,等等,杨生那边怎么样了?”
叫姜是才的小将想了会才想起杨生指的是那个,犹豫片刻,面色古怪道:“皇上的身子.....不太好。”
裘媛媛微微一怔,意识到什么。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陷入权利的漩涡,哪怕没余文墨做手脚,杨生想干净利落的放手也是不可能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去吧。”
小将又忍不住又看这位传说中的未来王妃,似乎和传言中的娇小姐不大一样,上下飞快扫了一眼:除了浑身的娇气又真的没看出个什么东西。
菜莱纳华被捕的消息来的出乎意料的快,裘媛媛的伤还没好透,将将是能被搀扶着溜达几圈。这正被人搀着仰头盯着池中间一块长的十分迂回石头,盯的得有小半个时辰了,小侍女可怜巴巴的又不敢催,两条胳膊搀的十分艰辛,望着急匆匆赶来的姜是才宛如看到亲妈的娃。
“姑娘。”
没人应。
“姑娘?”她又喊一声。
还是没理,他抬头瞧一眼,眼前这被人仰着脖子,脸上白的有些脆弱,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某一处。他没来由的,想起那悠悠山林里的小鹿来。
侍女手举的半晌,酸的发麻,她摇摇裘媛媛的胳膊:“姑娘。”
裘媛媛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
“姜大人找您。”
姜是才又道了声姑娘:“城中人口繁杂,我们抓了好些个腹部带的瑰匿男子,个个嘴犟如石,现需得麻烦你去认一认那个是菜莱纳华。”
她似乎还在神游天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走吧。”
侍女心中哀叹一声,继续尽职尽责的扶着她。
“多谢,”裘媛媛抽回手,朝她笑笑“我不打紧了,你先回去吧。”
侍女被这声谢谢的傻了下。
裘媛媛温和的朝她笑笑,抬步走了。
姜是才也一脸不明所以的回望了这侍女一眼,张口欲问怎么不要人服侍。却听裘媛媛说:“你跟了王爷多久?”
姜是才心道莫不是支开旁人来打听他的底细的?立马表忠心似的念叨出一腔热血:“王爷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姜是才虽无能,但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信誓旦旦的表忠心,裘媛媛哭笑不得的望他一眼:“我只是想知道你了不了解杨生而已,想问你个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姜是才傻愣愣的卡了下壳,不带脑子的托口而出:“我只是区区小卒,您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这怎么还问我呢?”
话一说出口这直来直去的鸟脑子才察觉自己貌似的出言不逊了,立马怂了一半气焰,又自我安慰的想自己说的是事实,是就事论事,于是又梗着脖子装出一半理直气壮的纸老虎做的气焰。
裘媛媛更加哭笑不得了,忽然想起一个十分贴切的形容词来:直男癌。
于是她慢慢解释道:“话虽怎么说,可我与他有很久很久很久没见了,他人生中最残酷的一段时日我没能陪着他,现在他回来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可是我觉得我和他中间总隔着什么。”心中的话说出来,胸中积压的忧愁似乎更真实厚重了些“你明白了吗?”
姜是才:.......她顶着来自上司的软肋,诚实的摇摇头。
这话听起来挺严重的,单身二十一年的姜是才依靠流星划过一样的一丝丝机灵听出了点感情破裂的味道,斟字酌句道:“王爷.....呃,王爷话少,但我常看他朝南方眺望,想必,可能还是挂念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