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八成是喝醉了,指着裘富贵说:“兄弟,你,你也喝高了?”
暗器往裘富贵这边飞来。
裘富贵突然伸手一拉,将醉汉拉到在地。
“呃……”
血肉飞溅。
只听几声利器入骨肉的嗖嗖闷响声,没订上骨头的暗器直接穿过躯体,带着血肉飞出去,血从窟窿里哗哗的流。醉汉喉咙里发出极底的呼痛声,没了生气。
裘富贵趁此间隙,一个滚打躲进裘媛媛在的在跳窄道里。
裘媛媛瞪大了眼睛,周遭似乎被消声,她只看见裘富贵脸上有血,说话的样子变的很可怕,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杨生拉着她跑,一直跑一直跑,心脏似乎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怎么到的府衙她记不太请。
不甚了解,从未独处。裘媛媛头一次见裘富贵时觉得他是个夸张的好父亲,在县衙的公堂上算是两人唯一一次亲密互动,你来我往,很有仗势欺人的感觉,那时候裘媛媛觉得他像个欺压百姓的暴发户。又有裘富贵对金兰花的冷淡,再后来发现是金兰花冷淡他,此时又从许多人口中猜出他是个善良的暴发户。
可刚刚,一个小时前她亲眼看见裘富贵拿一个活人挡死物挡暗器。
相处不多,对这个父亲的感情可谓一波三折。
裘媛媛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她自己也算不得个好人,小时候经常养死小动物,养死后哭一场然后移情别恋。许是对家庭的期望过大,想象的太过美好,以至于看见现实与想象的落差时才会产生这么大的情感波动。
如果是生来有父母,生来有人遮风挡雨的话,裘媛媛想,就算自己爸爸炸了一个国家,她也会窝藏.罪犯。
可惜不是,她已经把自己的父母放在道德线的顶端,父母的形象在她脑海里是泰山,而如今,这个坐山塌了。
裘媛媛盯着手里的汤药发愣,忽听门被人用力推开,她一惊,又听有人道:“快来搭把手!”
是那个县官,估摸着也是闻声连夜赶来的。
杨生熬药去了。
裘媛媛听见这声音端着药碗急匆匆走过来,见县官身上半死不活的裘富贵,碗一放就来扶。
扶他在小塌上躺好,裘媛媛才想起自己刚刚还打算永远不理这个父亲。
裘富贵费力看着她。
裘媛媛抿抿嘴:“好好养伤。”端着药走了。
金兰花趴着又神志不清,药很难喂进去,所以杨生才回去熬第二份。裘媛媛喂的心不在焉,药全喂给了金兰花下巴垫着的毛巾。
杨生坐在她身边她都没感觉到。
他把一个小黑瓶递给裘媛媛:“富贵说这是解毒的膏药,抹在伤口上。”
裘媛媛回过神:“噢。”接过来,发现碗底已经空了,她把碗放在旁边,低头盯着手里的药瓶。
“杨生,你说……”话从口里出来,又觉千头万绪,无从谈起。
“不要多想,”杨生道“现在这个情况,他要是死了,你和你娘就都难活了。”
手里的黑瓷瓶肚子圆圆的,看着就能装不少东西,表面很光滑。
“我知道……”裘媛媛的拇指在上面揉来揉,声音越说越小“可是,他也不能拿活人挡……”
裘媛媛知道自己这是道德绑架,如果自己快死了的话情急也会不顾别人性命,可是……她心里还是有道坎。
“他是你爹,”杨生站起来,想到什么,眼睛里有迷茫,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意味不明的一句“你只管他是不是个好父亲。”
见她耷拉着脑袋厌厌的,鬼使神差的伸手在她头顶摸摸“……还是没心没肺的时候可爱。”
……*!
摸完恨不得拿左手给右手和嘴各来啪一巴掌,叫你不受控制!
裘媛媛仰头看他,杨生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双小鹿样无辜的大眼睛占了一半的脸,下巴小巧圆润。
手果然还是砍了利落。
“咳……”杨生握拳遮住嘴,脸在发热,他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你爹让我转告,他这个爹当的不好。”
说完就逃,前脚拌着后脚身形一歪,差点把自己绊倒,站直了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走出去。
……
第二十一章
我最酷21——灭门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