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莫家兄长莫言回来了。
兄妹两人在房中说了许久的话。出来的时候,俱是眼睛红红的。
“阿离,那冷将军我是见过的,品行端正,人中龙凤,你嫁给他,忘却前缘,好好生活吧。”
莫言由衷的对莫离说了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
谁知当晚,莫离便离家出走,不见了踪影。
莫家派出人寻她,走遍大街小巷,均没有消息。而同时,名满锦城的百花楼,多了一位叫轻烟的姑娘,琴艺非凡,每次出场都以白布蒙面,因此,无人知晓她的真实面目。
轻烟在百花楼,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月。
直到有一天。
轻烟弹唱完回到房间,摘下面纱,坐在镜子旁梳妆。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阿离!”
那是黄轩的声音。轻烟,也就是莫离,四处张望,诺大的房间,除了她,再也看不见第二个人。那个声音,喊了一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或许是自己太过思念,出现幻觉了吧。
莫离叹了口气,望着镜中的自己,哀怨的眼睛,冰冷的脸。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她吗?为什么看起来如此陌生?
莫离每天都会在百花楼的水台上弹一曲,不会多弹。百花楼的主人不在,她也不用伺候,弹完曲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同的是,自从黄轩的声音出现之后,她每晚都会听见黄轩喊她的名字:“阿离!阿离!”且一声比一声近。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黄轩快要回来了!想到这个可能,她更加期待每天晚上的到来。
终于,这天晚上,她在房间里弹奏当年的曲子,琴声凄婉,余音绕梁,在这琴声中,她听到了黄轩的声音:“阿离,怎么这么傻?”那声音近在耳畔,仿佛黄轩就站在她身旁。
她回过头,却空空如也。
“阿轩!阿轩!是你吗?”无人回应。
“阿轩,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许久,那声音又出现了:“阿离,等我!”
之后,无论莫离怎样呼唤,再也得不到回应了。
于洛写到这里,放下笔,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写字果然是个体力活,这才写了十页,就累成这样。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砚石代笔呢。
“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于洛一跳。
她看看四周,没有人影,心想,不会写什么来什么吧?
当然,是她想多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锦画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你在吗?”
“我在。你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
锦画进来,走近一看,难得见于洛写字,居然把笔都写断了,也是奇人。
“姑娘,百花楼的轻烟姑娘来了,说要见你。现下在听雪阁外等着呢。姑娘见吗?”
莫离?她来做什么?
“带她在八角楼候着吧。”那里清净,“对了,夜夜回来了吗?”
锦画摇摇头,出去了。
这个左岸夜,跑哪里去了,也不派人捎个口信回来,不怕她担心吗?
来到八角楼,莫离已经在等着了,她今日穿着一身黑衣,束着高高的发髻,不蒙面,不携琴,亭亭玉立,英姿飒爽,与往日差别甚大,于洛都有些不敢认了。
听到脚步声,莫离回过头,那一刻,于洛以为自己见到了莫言。
果然是莫家出来的人,往那一站,就觉得不同于普通闺中少女。这才是真正的莫离吧,难怪黄轩会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姑娘,莫离打扰了。”
“无妨无妨。”于洛摆摆手,招呼她坐下。桌子上已经备好了茶点,于洛刚好有些饿了,伸手拿了一块吃着。
“莫离今日过来,是有一事不解。”
“你说。”嗯,满满的桃花味儿,锦画的桃花酥做的越来越好了。
“这几日,晚饭过后,我时常听见阿轩的声音,却只听其声,不见其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噗——”于洛一口点心喷出来,满桌子都是点心沫儿。
不是吧!
于洛心虚的擦擦嘴,问:“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等他。”
天哪!一模一样!
太玄乎了吧!于洛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手,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成为神笔马良的潜质,写什么来什么啊。
“还请姑娘告知,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阿轩,他要回来了?”
如果按她接下来的安排,不久,他们就能重逢了。可是,这事太过离奇,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