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帝君大人,一脸铁青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很好,于洛。”
这次,他可就没那么好哄了。
正说话的于洛觉得后背一凉,旋即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擦擦鼻子,嘟囔着,“不会有人说我坏话吧。”
她最近好像没得罪什么人啊。
一旁的砚石了然一笑,也不点破。八卦了旁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八卦帝君一回,怎能错过?出来的时候,帝君大人那眼神,欲求不满的很,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有热闹看了。
“对了,既然出书,需得署名。墨人从来不用自己的名字著书的,这是规矩。”
就是笔名呗!于洛早就想好了。
“就叫缘梦书生。”冷子峰说的,她与梦有缘。
“这名字不错。”
回到砚脂斋,关上房门,砚石笑眯眯的拔下一根胡子,拿到嘴边一吹,就变成了纸,厚厚的一沓,再拔一根,变出了笔墨。看的于洛一愣一愣的。不愧是神仙啊!于洛开始期待自己变成神仙是怎么样的了。
砚石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端正做好,右手执笔,左手扶着纸,道,“好了。丫头,开始吧!”
于洛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首词,作为开头,颇为应景,便开口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
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好!”砚石拍案叫绝,“想不到洛丫头还有这般文采。好一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小老儿今日,服了。”
一直到夕阳落山,天色暗了,于洛才说完这个故事。砚石边写边流眼泪,写到最后,索性放下笔嚎啕大哭,声音刺耳不说,哭的样子还挺丑。
于洛不忍心看,刚好茶壶里的水喝完了,还是觉得很渴,想到厅里锦月那里有,就起身到去倒茶。
锦月听见响声,知道是她,头也没抬。于洛也不打算问他,四处看了看,一旁放的檀香木的桌子上放着白玉壶,于洛过去倒了一杯,凉的,随口就喝了。目光下意识瞟向门外,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门外走过去的,黑衣黑发,锦衣华服,手拿一柄剑的,不是莫言是哪个?
都在京城,于洛早就才想他们以什么方式见面,见面之后该怎么说。不想,就这样错过了。
多日不见,他瘦了。窄腰长腿,脸都瘦了一圈。真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他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回头,对上于洛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两人便于这茫茫人海中,互相对视着。
莫言本是疑惑,看着看着,眼睛倏然放大,仿佛知道了什么。他赶忙走过来,站到于洛面前。
“你是?”
这是第一个将她认出来的故人。
于洛感觉自己眼眶都湿了。
她不想骗他。
“是我。莫言,我是于洛。”
“洛儿?!你,你,,,”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震惊,同时带着惊喜。
她还活着!
“是主子救了你吗?”埋葬于洛尸体那天,看左岸夜波澜不惊的样子,莫言隐约猜到她可能没死。只是这样貌……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再慢慢告诉你。”
于洛和莫言前后脚出了砚脂斋。
锦月抬头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得的发起了呆。
直到月亮出来了,于洛才回到砚脂斋,砚石还没走,看见她进来,立马跳起来,道:“小洛儿,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咦?你眼睛怎么了?”
于洛擦擦眼角,“我看见莫言了。”
“你都告诉他了?”
于洛点点头。
“也好。你与帝君大人常在人间走动,见面是早晚的事。他们冷家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会面的。”
闻言,于洛又抹了一把泪,想到莫言临走时说的话,越发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被这么好的男儿惦记着,爱慕着。
“他说,他此生不会再娶妻,因为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砚石,我总觉得自己欠了他好多。心里难受极了。”
哎!又一个痴情人。
砚石拍拍她肩膀安慰:“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来日方长,谁能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倒不如好好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