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桃花酿的酒,配上三生醉,慢慢饮,再看这舞蹈,就有些韵味了。可惜了。”
“公子想喝桃花酒?”
左岸夜摇摇头。以前倒是有个与他把酒言欢之人,可惜物是人非。
这时,媚娘走了进来。
“主子,有客人到访,见,还说不见?”
左岸夜闭上眼睛,已经知道谁来了,笑道:“好不容易等来了,自然是要见的。”
媚娘领命,很快将人带了上来。
一进门,白明轩就看到了一身歌姬装扮的阮娘,气的握紧了拳头。
阮娘看到白明轩,也吓了一跳,赶紧低头,不敢与他直视,像极了平日里犯了错误准备挨罚的可怜样。
“在下白明轩,多谢左岸公子救命之恩。”
这药师在天宫的作为,可是出了名的傲娇,冷漠,不近人情。不想下凡走这一趟,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模样还在,□□中都多出了几分人情味。
“不必谢。不过是一场交易,而且我已经拿到了我应得的报酬。”
“上次承蒙先生赐药,先生大度,只要了一坛桃花醉。如今却要了我活生生一个人,这桩买卖,不太公平吧。”
左岸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之前你的命,在我眼中不过只值一坛桃花醉。如今,我不想要那桃花醉了。我救人,不是看你值多少,而是我觉得你值多少。”
白明轩哑口无言。
“先生想要什么可以直说,我一定尽力而为。唯有此人,不行!”
左岸夜瞥了一眼那边鸵鸟状地小丫头,“不过是个小丫头,也值得白少爷如此费心,我倒是好奇,她与你之间……”
白明轩脸色变了变,故作淡然的说:“就像先生说的,她不过是个丫头,只不过,我平时让她伺候惯了,她这一离开,确实有许多不方便之处。”
他不知道,在他说话的时候,阮娘的神色由开始的神采奕奕,转为黯淡无光。
原来,她在他心里,只是个用的习惯的小丫头。
而她,却早已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左岸夜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情绪变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凡人的情情爱爱真是奇怪,常常口是心非,一个不说,一个装傻。
“既然如此,你且问她,是否愿意同你回去?她若点头,我绝不强留。”
白明轩闻言,欣喜地回头,看着阮娘。
可是——
“少爷,我,我要继续留在这里。”
还有五天,少爷的药不能断。
白明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刚才说什么?”
阮娘咬唇,揪着衣角,低着头:“我想过几天再回去。少爷,阮娘在这里很好,会照顾好自己的。少爷身体要紧,不宜劳顿,还是赶快回去吧。”
白明轩像是定住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随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阮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再也藏不住,掉了下来。
到了晚上,阮娘跳完舞,回到房间卸妆,窗户忽然一响,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阮娘吓了一跳,正要喊人,那人拿出一块玉佩,正是白明轩腰间挂着的。
“你是少爷的人?少爷他怎么样了?”
那人收起玉佩,因为带着面巾,声音听起来瓮翁的:“主子晚上滴水未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结果着了凉,已经晕倒了,晕倒前,喊着姑娘的名字。我来是想请姑娘回去看看,是不是与主子之间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主子这样的身体状况,再也折腾不起了。”
听到此,阮娘眼前突然有些发黑,心突然疼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
好一会儿,她说:“你先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跑去找了左岸夜,求他救白明轩。经过几日的相处,她知道左岸夜不是普通人,他一定有办法救人的。
左岸夜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当初不过是因为好奇,出手相助,然而现在,白明轩若是受了刺激,一命呜呼,他恐怕也难辞其咎。无奈,只得又给了她十颗药丸,说:“病入膏肓时服一颗,不可多服,十颗,够他再活几年了。”
白明轩的身体,能多活几年已是奢望,阮娘也不敢强求,道了声谢,便随暗士离开了百花楼。
左岸夜不无可惜地说:“这药师回到天宫,可别怪我搅了他的历劫啊。”
正感慨着,媚娘领着一个少年走进来,那人面容冷峻,目不斜视,看见左岸夜,低头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