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挑眉,依旧我行我素,道,“我与沙曼华之间,无需外人插手,你们的师傅,你们且自己去救,与我无关!”
花舞衣闻声,只觉此人似乎比她还要猖狂,一时只觉有趣,便也没言语。
“这么说,梁少侠今日是不会同我们回去了?”话已至此,信檀修端得换了先前淡然,剑上敛了一层寒气,杀气尽现。
眼里闪过精光,转眼消逝,片刻道,“我原以为梁少侠乃聪敏之人,看得通透,却不想甘愿跳进陷阱,让沙曼华坐山观虎斗,若我们今日交手,梁少侠心可稍安?”
梁照负剑在手,闻言剑眉一挑,冷笑道,“信大侠不必出言相激,你们没少做背后伤人之事!若有机会,我倒真想领教一下会虚高徒本领!”
三人闻声讶然,梁照入世以来,与上华林家公子关系甚密,并非之前传闻林梁两家乃是宿敌之实,怕是之前大荒山骨头林四人合击沙曼华,殃及林朝岳,使他心怀不满。
此事他们所做确有失光彩,但亦并无恶意,因理亏在先,萧桃木虽有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道,“大荒山上只因报仇心切,无意伤及林前辈,还望梁少侠宽宥一二,萧某在此赔礼了!但此次前来,我们目的相同,还望少侠助吾等一臂之力,随我们上路!”
闻此,梁照不禁抬眼看向说话之人,面上不愉稍退,还剑入鞘,道,“即便你们此番不来,我也正待前往曼沙宫,只有言在先,我与沙曼华宿怨牵连必有一战,还望各位到时莫要添乱!”
四人挑眉,主意既定,继而道,“梁少侠,请!”
曼沙宫。
大殿之上,沙曼华依旧一身嗜血红袍,面若姣花,带毒,似一株曼珠沙华。
瞧着殿下的黑衣之人,座上人只觉他与上次全然不同,身上少了一份茫然和嗜血,多了一份沉淀和安定,眼里也渐渐有了光亮,变得清明淡然了不少。
这下倒是有趣的很。
从殿上走下,与他两两相望良久,才轻笑道,“看来,你比之前强了不少”
梁照亦是一笑,道,“足以取你性命”
“嗬!好大的口气!那便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强了,还是弱了!”
沙曼华依旧赤手空拳,以袍当剑,再看梁照,他竟然同时取了背后两把剑,一手拿照云,一手拿苍浪,“双月二十四式”与“寒鸦七门杀”经由他的手,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可以说那已不再是过去人的招式,而是真正属于梁照的,他自己的一套全新的招式。
双剑齐下,步步紧逼,一时间确让沙曼华显于掣肘,薛白衣在殿上遥遥望着,眉宇间少有的轻蹙了三分。
梁照两剑夹攻,一招一式都透着刺骨的寒气,如蛆附骨般,缠上了,就再也摆脱不掉。
他一边出剑,一边道,“这套燕寒月,是我自己悟出的招式,上次我心有不静,被你钻了空子,这次绝不会再上了你的当,沙曼华,今日,我就用这套剑法,把你这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妖孽,送去阴曹地府,向那些被你狠心残害的冤魂谢罪!”
沙曼华闻此轻笑,道,“有趣!其实当年就算我不接那‘山鬼令’,也会有别人来接的,谁让你父亲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秘密,惹得上头的人不得不毁尸灭迹,斩草除根,既然他们注定要死,那由谁来杀又有何区别?只是拿屠刀的人刚好是我罢了!”
梁照听此冷笑,道,“你胡说!当年若不是父亲知了你身份手下留情,你今天又怎能站在这里?你恩将仇报,忤逆师门,明知对方是你师哥,依然痛下杀手,如今还在此颠倒黑白!”
沙曼华面对梁照的盛怒,挥袍挡下入喉的一剑,却难挡随后的剑势,只得眼睁睁看自己的袍子被割下一片来。
掌上运风,再次迎面交锋,道,“你也不能怪我!怪只怪师傅算出的那支不祥之卦,说什么‘弟子中一人杀天下,一人救天下’,其中必有一死,既然我死不得,就只能师哥去死了!却不想留下你这个祸根,今日,非得留下你的性命不可!”
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从殿里打到殿外,各个出手狠绝,不肯相让。
信檀修四人眼睁睁看着,竟没有一丝插手的余地。
薛白衣跟出殿外,正瞧见他们四人鬼鬼祟祟想要开溜,知道他们想趁机找寻师傅们的下落,于是,飞身拦住他们去路,白衣一振,纤尘不染,冷冷淡淡道,“烦请各位在此好好待着,乱跑的话我会很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