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我给她包个红包吧。”
蒋桉直起身,手机从右边移到了左边,蒋桉小时候掉进去三沙镇的水库里,右边耳朵的听力没左边好。
“你跟我爸最近还好吧?”
“都挺好,不用操心。”
“嗯。”
沉默。
蒋桉不知道要跟蒋妈妈说些什么好。
“跟你爸说两句吧。”
“好。”
“喂,蒋桉啊。”
“爸。”
“工作怎么样啊?你生日那回还在加班呢,现在还加班吗?”
“没加班了,那时候特殊情况,最近都正常上下班。”
“没加班就好,女孩子不用那么拼,差不多就行了,别年纪轻轻身体熬坏了。”
“我知道了。”
“珈珈生日你别给她太多钱,还上学呢,给多了不好。”
“好。”
……
蒋桉挂了电话,打开支付宝找到蒋甫珈的账号,发了一个名为生日快乐的888块红包。
蒋甫珈回的很快:谢谢。
蒋桉跟妹妹蒋甫珈年龄相差9岁,两人的关系很生疏,剑拔弩张倒谈不上,说好听点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蒋甫珈对蒋桉的称呼一直是蒋桉或者那谁。
蒋桉回了三字:不客气。
回完把手机扔沙发前的藤箱做的茶几上,靠在沙发发呆,阳台的窗户蒋桉没关,隐隐约约有广场舞的音乐传来,房间只开了客厅里的吸顶灯,诡异的安静让蒋桉心有点慌,她跳起来把屋子里所有能开的灯一一的打开,厨房、卧室、卫生间、阳台……
暖黄的灯光打下来,蒋桉心安了很多,又坐回沙发上,捡起手机,忽然想找人说话,火急火燎,心跳的很快,她难受的很。
蒋桉打开微信给傅云知发了条信息:云知,你在忙吗?
傅云知一直没回。
点开朋友圈,岳岫的朋友圈好几天没更新了,最上面的是小圆小脸严肃的在读春江水暖鸭先知。
蒋桉把微信的通讯录从头翻到尾,退出微信。
打开QQ,又关掉。
点开微博,微博刷新的声音响了一下,蒋桉手指没动,摁了下边的圆键。
傅云知跟蒋桉说过很多次,蒋桉,你得多交朋友,你不能老一个人。
蒋桉每次都说我有啊我有啊,我朋友圈每天都能被刷爆,空间每天都有人晒娃!
可是朋友那么多,我就只有你一个。
蒋桉跟傅云知大学同校不同系,蒋桉油画系,开学报到去晚了,美术系的宿舍已经满员,宿管把蒋桉安排进了经管学院的宿舍,跟傅云知做了四年室友,那时候她两关系很一般,蒋桉跟傅云知的同班同学宋明彧谈恋爱分分合合,姿态并不好看,蒋桉知道那时候的傅云知挺看不起自己。
不怪当年傅云知看不起蒋桉,现在的蒋桉偶尔想起前尘旧事,也很看不起那时候的自己。
每个陷入爱情的人都是脑残,那个陷的最深的无药可救。
工作了两人关系忽然好了起来。
可是两人都很忙,忙着工作,忙着挣钱,忙着存钱,相约老了以后两人进一家养老院。
傅云知曾经还跟蒋桉说,要蒋桉做她婚礼唯一的伴娘,后来两人只聊养老院,偶尔吐槽身边的极品男人们,爱情,婚姻,这些她们曾经憧憬过的东西,已经远离她们的生活很久。
蒋桉在包里摸出根发绳,把齐肩的头发扎到头顶团成一个丸子,踢踢踏踏去洗刷。
刷牙,洗脸,脱了衣服洗头发冲澡。
洗完蒋桉才意识到不仅要换的内衣裤睡衣没拿进来,浴巾毛巾也没拿进来,连拖鞋都没穿进来。
拖鞋在门口,浴巾洗了,还晒在阳台。
蒋桉拿着花洒真想给自己脑袋来一下。
这就是蒋桉为什么多花点钱一个人住都不愿跟别人合租的原因,丢三落四,时不时给室友上演一场室内果奔,那画面太刺激,蒋桉不敢尝试。
蒋桉在脏衣服篮子里翻了翻,翻出一件待洗的睡裙,胡乱套上准备去阳台拿浴巾。
光着脚,脚底还有水没干,蒋桉刚出卫生间的门,脚底一滑咣叽摔了。
胳膊,腿,生疼,连下巴都有点火辣辣的疼,蒋桉心想坏了,不会毁容了吧!
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照镜子,还好,下巴破了一块皮,左胳膊也破了一块皮,左小腿青了一块。
这一天过得真刺激!
蒋桉收拾好了爬上床,心底那点怨气被这一摔摔的烟消云散,胳膊跟下巴贴了创可贴,蒋桉摸摸下巴,这几天化不了妆了,还好蒋桉的化妆技术不怎么高明,打个底画个眉毛涂个口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