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了嘈杂声,会议结束了,岳岫跳下凳子,冲蒋桉摆手:
“放学了!吃饭了!走一起吃饭去啊!”
蒋桉忙摇头:
“我先把这点画完再去。”
岳岫没有勉强蒋桉,轻快的跑出去。
画室里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学生,食堂离画室比较近,为了不多跑一趟,有的人先把凳子放画室,吃完晚饭再搬回去。
蒋桉没动,这个点食堂人很多,校门外的小饭馆的人也不会少,蒋桉不想跟人群挤,想过了高峰期再去吃饭。
赵轩文拎着两张凳子,瞅了一圈,摞起来放讲台上了。
另外一张凳子肯定是赵之逸的!
蒋桉暗搓搓的想。
果然,赵轩文凳子放下去,搓搓手,冲后面喊:
“赵之逸赵之逸,凳子先放画室嗨,一会再搬教室,现在吃饭去不去啊?”
果然,蒋桉嘴巴一翘。
赵之逸倚在门上,漫不经心的说:
“等会吧,现在人多。”
“那咱们去操场打球去!打完吃饭!”
赵之逸懒洋洋的仰头:
“不想动。”
信徒赵轩文立马踢过去一张凳子:
“来来,你看我画,看我这阴影!这光线!”
赵轩文的画是老师昨天改动过的,老师懒得起形,拿赵轩文的画板边改边教学了。
赵之逸送了白眼给赵轩文:
“我又不懂。”
赵轩文没当回事,继续开心的欣赏只有一半属于他的画纸。
不,是只有画纸和上面铅笔属于他。
……
蒋桉跟岳岫从那一天后,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岳岫所在的小圈子,一共4个女生,都是性格开朗活泼的类型,在班里人气很高,几个女生个子都不算高,在班里的前几排坐,蒋桉个子稍高,坐在班级后几排,周围是一帮学音乐的女生和学体育的男生们,蒋桉跟她们搭不上话。
蒋桉在班级里有点不合群,只是没有人关注这个问题。
对蒋桉来说,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让她更自由自在,她更喜欢去画室,一个人慢慢的画着各式各样的静物,偶尔跟成橡讨论怎样画苹果橘子葡萄才能画的更好。
如果一直照这样的时间过下去,蒋桉会波澜不惊的过完高中生涯,考上一个普通的二本大学,毕业,工作,按部就班,再完成这乏善可陈的一生。
蒋妈妈是会记,这年元旦前几个星期,有很长的时间都在单位加班,没法做饭,蒋妈妈给了蒋桉蒋甫珈一人五十块钱,家里没饭吃的时候,去外面吃。
那天是周末,实验高中放了两天月假,蒋妈妈不在家,蒋甫珈周六一整天都在外面玩,周末一大早就出去了,蒋桉周六在蒋爸爸的书柜里找出来一本《雾都孤儿》,晚上看的入迷,后半夜才打着哈欠睡过去,早上被蒋甫珈震天响的关门声惊醒了一下,蒋桉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蒋桉睡的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惊醒过来又忘记了梦里发生了什么,蒋桉把唱佛机从枕头下面掏出来,把音量开到最小,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
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梦境,迷迷糊糊中,蒋桉听到开门的声音,又觉得是梦里的声音,她眼皮黏在一起,想起身去客厅看看是不是有人进来了,恍惚间又感觉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客厅,客厅阳台是开着的,淡黄色的窗帘被风轻轻吹着,飘了起来。
可是蒋桉记得客厅阳台没有窗帘,她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梦境中,蒋桉努力的想挣开眼睛,慢慢的被困在梦境中。
她又睡了过去。
“蒋桉!蒋桉!”
有人喊她,蒋桉睁开眼睛,是蒋妈妈。
“妈。”
刚醒来的蒋桉脑子有点糊涂,蒋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蒋桉心里咯噔一下,清醒了过来。
蒋妈妈虽然脸色不好看,语气却有些谨慎与不安:
“蒋桉,我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小钱包你动了没有?”
蒋妈妈又补充说:
“就是我买菜经常拿的,紫色玫瑰花的那个。”
蒋桉记得那个紫色玫瑰花的棉布金口包,蒋妈妈去买菜的时候会带着这个钱包,有点大,经常塞满了硬币,蒋甫珈很喜欢拿着呼啦呼啦的摇晃。
蒋桉摇头:
“没有,我一直在睡觉,没去客厅。”
蒋妈妈欲言又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出去了。
蒋桉心跳的厉害,去卫生间含了口水漱口,到客厅发现蒋甫珈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的哭。
蒋甫珈一边哭一边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