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桉忽然间懂了。
这才是真实的岳岫。
一个人可以完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可以的!蒋桉心跳的很快,她害怕起来。
岳岫喝了口啤酒,冷笑: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岳岫的声音慢悠悠的传到蒋桉的耳朵:
“蒋桉,你说,人为什么要呼吸,为什么要吃饭呢?”
岳岫大笑,小圆在纸箱上说了句梦话。
岳岫转着空啤酒罐:
“你说为什么呢?蒋桉,你知道你那时候像什么吗?”
蒋桉下意识的问:
“想什么?”
岳岫讥笑:
“一只发霉的缩在角落里的烂蘑菇!”
蒋桉怔怔的看着岳岫。
岳岫很畅快:
“你肯定不知道那时候旁的人怎么评价你,成橡知道,可是他不会告诉你,他那个阴阳怪气的人,跟你真配啊,你为什么不跟成橡好了呢?”
岳岫前仰后合:
“你看你们,一个阴阳怪气,一个呢,要发霉了,多适合啊,你说,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蒋桉被岳岫恶毒的语气吓住了,摇摇欲坠。
岳岫凑过来拍拍蒋桉的胳膊,蒋桉的汗毛立了起来。
岳岫见状,切了一声,又退了回去。
“你那不叫高冷,叫阴暗,我告诉你吧,那个时候,旁的人都说你是个绣花枕头,空有一张美人皮,里面都是草包,无趣到爆炸!”
蒋桉的眼泪掉了下来,岳岫看着咯咯的笑:
“你说,你这个草包,怎么会这么幸运呢,你才转学多久啊,咱们那一届的男生私下里偷偷叫你校花,你有什么资格呢,你不就一张脸吗?学习那么差,性格又烂,畏畏缩缩,你凭什么呢?”
蒋桉怎么会知道岳岫会对自己又这么大恶意,她喏喏的开口:
“我……”
岳岫忽然狠狠瞪着她:
“闭嘴!就是这个样子!你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你闭嘴!不要说话!”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不为什么,我就是要做一个恶毒的人就是要去破坏!呵呵!那种感觉,真让人上瘾啊!”
岳岫冷笑起来,眼神痴迷,蒋桉打了个哆嗦,她抓住岳岫:
“岳岫,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们是朋友……”
岳岫甩开蒋桉:
“朋友!你没有当我是朋友,不!我不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你那时候看不起我,成橡这个贱人不会跟你说我什么好话的!你跟成橡一丘之貉!”
蒋桉失望了,岳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这么一个草包,为什么赵之逸会喜欢你呢!他不能喜欢你!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蒋桉你不配!没错,赵之逸给你的情书,是我拿走的,这不怪我啊。”
岳岫弯腰,在蒋桉耳边,语气阴森,在这个温度很高的午后,蒋桉冒起了冷汗,她四肢僵硬,动弹不得,麻木的听着岳岫似近似远飘忽不定的声音:
“蒋桉,这不怪我,为什么赵之逸要给你写情书呢?为什么他要偷偷的塞在你外套里呢?为什么不亲自给你呢?你为什么要在那天穿外套呢?”
岳岫笑起来,笑声刮在心脏里:
“为什么呢,蒋桉,这不怪我啊?为什么要给我破坏的机会?”
蒋桉不自觉的往后退,岳岫谑笑不已:
“他还在企鹅号上给你表白呢,我告诉他,我对他没感觉,当然是以你的名义,你看,你们的两次表白都被我破坏了呢,真爽啊!”
岳岫把新开的啤酒灌了几口,像偷了鱼干的猫,满足的仰在纸箱上,自顾自的说:
“这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让我给你升级企鹅号呢?是你给的机会,是你们给的机会,赵之逸要是当面表白多好,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呢,我也不想的,他为什么不再试一次呢。”
岳岫把最后一点啤酒倒进嘴里,醉眼朦胧:
“是了!蒋桉,他不够喜欢你的,为什么他就这样放弃呢,为什么他不再试一次呢!你不要怨我,我是在帮你啊,你看,是他不够喜欢你!对的!他不够喜欢你,我在帮你!”
蒋桉总算知道为什么成橡说岳岫自私了,岳岫不是自私,她是有着自己异于常人的世界观,而岳岫,呈现给自己的,是她伪装出来的所谓正常的岳岫。
没有错,岳岫没有错,因为在她的世界里,这就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犹如太阳升起,月亮降落。
蒋桉忽然明白了,她对着岳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