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顾霜霜已经拆开一包吃起来,辣条的味道顿时弥漫整个堂屋,陆怀瑾本来就饿,被辣条那阵香味一刺激,唾液快速分泌,肚子跟着“咕噜”一叫。
他低头盯了眼自己腹部,又抬眼看顾霜霜,伸手去拿了一包,沿着封口撕开,小心翼翼尝试了一块。这一尝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小学生因为辣条而癫狂,凡事总是有原因的,就像他现在,吃了一口还想再吃第二口,吃了一袋还想再吃第二袋……
他养了二十几年的脸,全在顾霜霜面前丢失殆尽。他斯文地拆开第三包,慢吞吞的往嘴里送“唐僧肉”。
顾霜霜被辣得“呼啦啦”,小脸通红。她有点兴奋,手舞足蹈问他,“陆大哥,你觉得这个肉怎么样?好吃吗?”
陆怀瑾本来不想理她,但碍于这姑娘总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他,所以他不情愿的点点头,闷闷“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顾霜霜一拍大腿,兴奋道。
陆怀瑾喝了一口水,伸手取过矮柜上的照片,问她,“村姑,这照片上十二个人,哪个是你二叔?”
“这个。”顾霜霜咬了一口辣条,用手指戳了戳世界冠军旁边的男人,说道:“他就是我二叔,怎么样,我二叔年轻的时候帅吧?”
陆怀瑾并不意外,看着这男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教练。顾二叔能跟世界冠军一起合影,必然是国家队的教练。他拧着眉头又问:“村姑,你二叔怎么会带你来山里?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
“我二叔说这里更适合训练,说以后让我进国家队,拿世界冠军。”顾霜霜挨着他旁边坐下,不紧不慢地说。
他觉得很奇怪,这深山老林交通不便,很多设备都没有,如果顾二叔真的有心培养她进国家队,怎么会让她来这里?又怎么会扔下她一个人离开?
这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估计顾霜霜一样也不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飞快流逝。
陆怀瑾拆了绷带,总算能一瘸一拐走路,不用再让顾霜霜搀扶。脱离了寄生虫的日子,他的心情实在畅快,也难为了顾霜霜,这段时间不厌其烦地照顾他。
这日天还没亮,顾霜霜就跑去山上晨练,下山时,路过刘大婶家的莴笋地,顺便拔了两根莴笋回家。
于是陆怀瑾总算喝到了一碗清爽的莴笋叶稀饭,莴笋叶浮在粥面上,白瓷碗里的粥泛着碧绿的色泽,清爽开胃,他就着顾霜霜做的咸菜,一口气喝了四碗。
他擦擦嘴,放下碗,问顾霜霜,“路通了吗?”
顾霜霜喝了一口粥,点头说:“村长已经带人去清路了,估计还有半个月就能通了。陆大哥,到时候咱们去厦川,就得先去镇上坐车去市里,再从市里坐火车去厦川。那个……你知道的,我没钱,咱们俩怎么去厦川啊?”
陆怀瑾笑道:“我有。”他的皮夹还在,里面虽然没有现金,但有卡。等到了镇上,只要能找到提款机,钱的事儿都不是事。再者,即使没钱,去了镇里他打通电话,自然会有人来接他。
顾霜霜飞快把碗里的粥扒拉进嘴里,吃过饭,匆匆换了身衣服,从柴房拿了一把砍刀,背着背篓准备上山。
陆怀瑾放下碗筷,“你要干么?”
大黄狗在顾霜霜身边摇着尾巴打转,她一面整理绳子一面回答他,“帮刘大婶砍猪草,采草药,这顿粥可不是白吃的。”
她这么一说,陆怀瑾居然觉得自己是在吃软饭,他沉思片刻,叫住她,“我跟你一起。”
顾霜霜抖抖肩,背好背篓,听见他这么说,惊讶地“啊”了一声,“陆大哥,你行吗?”
陆怀瑾一瘸一拐走过来,从她肩膀上扒下背篓,背在自己肩上,拧着眉头一字一顿道:“我是男人,这种事应该我来做。”
顾霜霜“唔”了一声,眉眼弯弯道:“陆大哥,你真男人!”
“行了,走吧,你采药,我负责背。”
因为昨夜刚下过一场秋雨,外面一个水坑接着一个水坑,山路泥泞,刚走出院子,陆怀瑾的鞋子已经进了水和稀泥,看着自己的运动鞋被稀泥晕染得脏兮兮,他觉得很崩溃!
陆怀瑾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脚,太阳穴突突跳着,求救似的看着顾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