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连国家队具体是啥都不知道,反正觉得是个荣誉,进了就能离开山村。
她小时候住的是大别墅,卧室宽敞明亮。搬来村里后,她对村里潮湿的青砖瓦房很是排斥,但是反抗没用,没人哄她,也没人给她吃糖,完了还得挨她二叔一顿揍。
在她记忆中,她不论是在厦川别墅还是山村瓦房,自己都是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小时候在厦川,二叔让她出门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住进山村后,她也从没出过村子。
她在山里待了十二年没有出去过,小半的童年和整个叛逆少年时期几乎都在这里度过,她作梦都想离开山村,作梦也都想嫁人……
村里不是没人来说过媒,但全都被她二叔拿着扫把赶了出去,本来刘大婶家两个哥哥对她挺有好感,但自从被她二叔打过之后,连她家门都不敢进。这样叫她如何能嫁人……
锻炼完毕,顾霜霜大汗淋漓,她打了盆水,对着墙上破烂的半块镜子擦汗擦脸,她脱掉运动外套,通过镜子打量自己。
镜中女孩面容姣好,脖颈下的锁骨沟很深,里面还窝着几滴晶莹水珠,她上身穿着无袖露脐运动衣,两条胳膊笔直下垂,虽然白嫩纤细,却结实有力。她胸部发育良好,腹部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女性漂亮的马甲线将上半身勾勒得十分完美。
洗漱完毕,她盯着自己胸部发呆,鼓着腮帮子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抬手在胸部戳了戳。
呼呼,又长大不少。越戳越觉得好玩,就跟戳刘大婶做的大白馒头似的。
想起大馒头,她好饿。舔舔嘴唇,套上并不合身的运动服,把好身材重新罩回宽大的运动服里,随后转身去厨房煮碗热汤面。
陆怀瑾还没睁眼,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总之让他很不舒服。等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不溜秋的床帐,也不知道这床帐是多久没洗过。
一扭头,他的脖子被稻草扎了一下,疼得他“嘶”一声,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度简陋的木床上,老旧床单下压着干稻草。
他眉头一拧,打量着四周环境。上面是青砖瓦顶,下面是微有些潮湿的泥巴地,乌漆抹黑的小窗下放了一个几层灰厚的红漆木柜。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他想起身,刚扭了一下,下身传来一阵剧痛。
靠,什么情况这是?陆怀瑾傻了,不会腿断了吧?他几番尝试起身未果,终于无力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帐子喘气。
顾霜霜端着一碗热汤面进来,把冒着热气的面碗放在一旁的红漆木柜上,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声音细细地说:“大哥,你醒了,饿了吗?吃面吗?”
陆怀瑾上身没穿衣服,下身只穿了条洗得发白的花裤衩。他看了眼顾霜霜,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花裤衩,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几乎暴走,“这……这是什么!”
顾霜霜的目光很自然地从他的腹肌游离至他的腰下,脸不红气不喘回答:“花裤衩啊。”
陆怀瑾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怔住,一张脸青黑,“你给我穿的?”
顾霜霜头摇成波浪鼓,“我是黄花大闺女!”她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帮他换裤子!这大哥真是,想什么呢?
“……”难不成她对自己做了什么?陆怀瑾吞了口唾沫,忽然觉得贞洁不保,“你……你还做了什么?!”
顾霜霜眼睛一眨,抬手指了指柜子上放着的一碗面,“我还给你做了碗面。”家里只剩一小把面,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煮给他了。
陆怀瑾觉得浑身疼,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下身的花裤衩上。他龇牙,神色纠结,怎是一个惨不忍睹能形容的?花裤衩简直有辱视觉!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脑子转也没转就脱口而出,“给老子脱掉!”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恨不得拔掉自己舌头。
他干什么呢?让个小姑娘帮他脱裤子?他脑子是摔出宇宙天坑了吗?
他这么一吼,把顾霜霜吓得呆住。她吞吞吐吐,“大……大哥,帮你脱……脱掉不好吧?我……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你要是不急,我去找刘大叔,让他帮你……”
听顾霜霜这么一说,他很快明白,原来给他换裤子的是个大叔。他顿时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我的裤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