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端着牛奶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顾本宫,请你喝了这杯牛奶!”
她从窗帘里钻出来,揉着脑袋说:“陆大哥,你温柔点成不?配合点不好吗?”她端着牛奶,盘腿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看着卧室奢华的仿古灯,看了眼精致的牛奶杯,感慨的说:“陆大哥,我像不像被你包养的小三?”
陆怀瑾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语气清冷,“顾小三,请你喝了这杯牛奶。”
见他一副要爆发的样子,她赶紧缩着脖子喝了牛奶,然后把空杯子递给他,抬手擦擦嘴巴,打了个饱嗝,“本宫喝饱了,小陆子可以退下了。”
陆怀瑾揉了一把她的蘑菇头,这才拿着牛奶杯走出去。
等他放好杯子回到房间,顾霜霜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给她调整位置,替她盖好棉被,这才恋恋不舍离开酒店。
开车回家路上,他刻意绕了一段远路,他并不想这么早回去见到母亲。
期间爷爷给他打了个电话。
陆爷爷问他,“大孙子,霜丫头跟你在一起?”
陆怀瑾回答:“没有,我把她安排在酒店。现在不好让她见那个女人,你也知道,她的性格……”
电话那头,陆爷爷明显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我刚才还担心了半天。你说你妈来厦川做什么?搞得我这心里怪不安生的。”
陆怀瑾说:“我从宁安回来这么久,还没跟她见过面。她这次来厦川,可能是工作,顺道来看我。”
陆爷爷提醒他,“你跟霜霜的事,先别和她说。”
“嗯,我有分寸。”
电话挂了后,车开到半路,忽然飘起雪。
他的车开进别墅区,绕过一座仿古石桥,一转弯,看见家门口站了一个穿西装的女人。
距离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女人的眉眼,明亮的路灯下,西装女人挽着发,背景是从红砖墙里蔓延而出的藤蔓,枯枝藤蔓上落了薄薄一层雪。
这么冷的寒冬夜,女人如同一座石碑,穿着单薄的西装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他的车开过来,停下,车窗摇下,女人才走过来,对着车里的他说:“进去说。”
陆怀瑾从车上下来时,母亲站在门口,她身后的门半开着,里面的灯光泄出来,照亮了她整个身形轮廓。
陆怀瑾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他低头打量她,好几年不见,她的眼角添了几分岁月磨痕。他心里觉得沉重,半晌才说:“进去吧,外面冷。”从她身边擦过去,推门走进屋内。
丁颖点头,跟着儿子进去。
陆怀瑾进门,没看见金元宝,他紧着眉头四处看了下,身后传来丁颖的声音。
“狗我让保姆带走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动物。”她说话的语气没什么感情,像是跟属下交代工作。
陆怀瑾没说什么,去沙发上坐下。
丁颖给他倒了杯热水,挨着他身边坐下,问他,“身体还好吗?”
“嗯。”他点头,回答很简短。
两人之间感情生疏,像隔了一条河沟。
陆怀瑾从宁安回来当天,被安排送进医院检查身体,那时父亲一直在医院陪他,母亲却从头至尾没出现过,他从宁安回来几个月,丁颖也只给他打了几通电话。
陆怀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不自在地扫向别处,“你来厦川工作?”
丁颖点头,“主要是来看你。”
“不是顺道?”陆怀瑾回头看她。
她摇头,“是为了你的事。”
陆怀瑾放下水杯起身,“如果是工作的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丁颖盯着儿子的脊背,说:“我说的是顾霜霜。”
本来是个很可爱亲切的名字,但从丁颖嘴里念出来,霜霜的名字顿时像裹了一层寒冰刺……
清晨五点,顾霜霜作了一个梦。
她梦见陆怀瑾坐在她床头,很仔细地翻看一本杂志。他里面穿着件黑衬衫,外面套背心,挺难得的商务打扮,他修长的手指叩在杂志上,很有节奏的敲着,好像在思考什么。
梦里的她好像有上帝视角,她可以三百六十度的看陆怀瑾。她能看见陆怀瑾的下巴、长睫毛,挺拔的鼻梁以及性感的喉结,梦境给她的眼睛加了一层唯美的滤镜,陆怀瑾变得全方位无死角,怎么看都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