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规定戌时前到达山门者方可拜入灵犀门下，你猜现在什么时候了?”颜夕面无表情地问道。
少年脸上逐渐浮现一种焦急神色，他刚要张口，颜夕却好像根本没有听他回答的意思，自问自答地道：“申时过半。”
“也就是说，距离试炼结束你还有一个半时辰。”颜夕侧过脸看向洞口，微弱的光亮只能照亮她的半张脸，使得她的神色令人难以看清，“这才只是半山腰，而你用了多长时间才到达这里，又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山门?你算过吗?”
“我……”少年的神情犹豫一瞬，却又马上坚定下来，“我可以加快速度。”
颜夕瞥了他一眼，似是嘲讽，“不可能。”
“从陡峭的山崖间加快速度，无疑是找死，怎么，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少年张口欲辩解，那个一直扇风看好戏的人终于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师妹你就少说两句，对一个孩子用不用这么狠啊!”
“可我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懂我的意思。”颜夕冷淡道。
少年：“???”
林泉清头疼的地用扇子敲了敲脑袋，喃喃道：“足够坚韧却不够聪慧啊……”
“你真的要收?”颜夕歪头斜眼看他，“别怪我没提醒你。”
“哎呀呀，可我觉得这样的组合不错呢。”林泉清放下扇子，笑吟吟地看着仍是一脸疑惑地少年。
颜夕转过头，语气冷淡：“随你。”
而后金光一闪，那人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啊!!!”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颜夕消失的方向，“这这这好厉害!”
“嗯……”林泉清十分“谦虚”的道：“我也可以的。”
“真的吗?!”少年的目光立刻移到了他身上，“我也可以学习的吗!”
林泉清点头：“自然。”
少年欢呼起来，开心地像个得了糖的孩子，甚至……原地转起了圈圈。
林泉清：“……”
这庆祝方式……别出心裁。
林泉清看他傻乐许久，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哦!”少年笑道，“我叫周小九。”
林泉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吐槽道：“这名字啊……和王老五有的一拼。”
周小九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隔壁老王叫这个名字!”
林泉清：“……”
师妹，我突然有一丝丝后悔。
平复了一下心情，林泉清转身向颜夕离开的方向走去：“你随我来。”
周小九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也不问为什么，直接点了点头便跟在了他身后。
不过没走两步，那人却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上仙，方才你们二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泉清脚步一顿，面色复杂地看向他。
他还以为这人是想明白了才跟着他，没想到……是完全不懂啊。
他一面为这孩子的反应能力担忧，一面无奈，只得先为他解释起来：“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想收你为徒……”
“啊……”周小九愣愣地看着他，脸上一瞬间的表情像是惊喜又像是惊讶，除此之外还有些难以置信，口中不自觉地道：“真……真的吗……”
“嗯。”林泉清笑着点点头，扇子轻摇，“只是碍于门中规定，我不能在此刻收你，你需要先通过试炼才行。”
“颜夕上仙的话你也听到了，若你按照原来的路程是绝对不可能在戌时之前完成试炼的，因此你这一行注定要失败。”
“我……”
林泉清在那人刚一张口的时候便打断了他的话：“但这也只是本来。”
“此时，你不是有一条更好的路吗?”
“更好的?”周小九呆呆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又看着眼前笑眯眯地人，脑海中倏尔划过一道白光。
“您您您……跟着您走?!”
他张大了嘴巴，脸上不可思议的神色更加浓郁，林泉清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转身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