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礼,是从来都不喝酒的。”蓝馨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还没等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下。
包间内充满了无奈的味道。蓝馨吹响了他们耳熟能详的口琴曲——‘永远同在’。
略带温婉伤感的曲调与无奈相融合,将听着的人带入往事的深渊。她一遍又一遍反复着相同的旋律,渐渐的忧伤转换成优美,悠扬取代了阴郁。
曲末,蓝馨停下。百听不厌的礼等待着再次响起的曲子,蓝馨却轻声低唱起来。
“...莫名的生存莫名的死去
花风城市都是如此
内心深处的呼唤
让我们不停地画出梦的色彩
比起回忆心中的悲伤
不如用同样的唇轻声歌唱。”
“礼,我没有资格劝你忘记过去,只希望你偶尔抬头看看前方,也有闪光的存在。”虽然那个存在,多半是疯狂的耀眼!
礼默默无言,只是大手摸着蓝馨的头。那深沉黑如墨色的目光,如同在心上硬生生凿出两个无底洞,染满血色的痛楚,让他刻骨铭心。
他怅然若失地走到门口,留下一句话,“不要像我这样。”
蓝馨黯然陷入苦笑,劝人容易,劝已难!
她出了包间,以为信会出现在门口呢!她回到阁楼,信埋首于工作中。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从她离开起他便开起了监控模式。
“礼这么快就回去了?”在全程监控中,令他介意的就是礼的摸头杀。
“嗯。”蓝馨仰卧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叹气。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闷闷不乐。
“刚才...”
蓝馨还没等说完,阁楼的门便被踹开。“礼他在哪?”红倚心急火燎一副找人拼命的模样,闯了进来。
“知道的你是来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捉奸呢!”蓝馨顶烦没事找事的疯婆子,特别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呸!我的影子再不济,也不会找个没他腿高的臭小鬼。”红倚失色的脸一晃,骂道。
“你肤白貌美大长腿,不也是被人甩了几条街吗?”蓝馨直捣黄龙,她只想静一会儿。
“谁...谁说我喜欢那个臭秃头,我只不过是为了自身安全来找人。”红倚结巴着否认,找出个最烂的借口当挡箭牌。
“你要是喜欢礼,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总找我的茬,算什么本事。”蓝馨火大地嚷嚷开,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拿她当出气筒,没门儿!
“他所有喜欢的东西,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特别是你这个臭小鬼。”红倚也恼了,每次和礼有摩擦,他都会跑到这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灭绝师太是你的别名吗?”蓝馨讽刺地问。
“你....”红倚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手臂,显然打嘴架不能消除她的火气,今天她要跟这臭小鬼大干一场,了结多年的恩怨是非。
“礼已经回去了,你再在这耗下去,小心被甩的更远!”蓝馨才没心情跟个泼妇一较高低。
红倚听了这话,草草收了阵势,像来时一样简单粗暴地离开。
这让看惯了两个女人争吵的信也不免感叹,神奇!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一身风情万种的红倚竞然心系于礼,并为之痴狂。
“她喜欢礼?”
“看不出来吧!”蓝馨忍不住叹气。
“又在为礼叹气?”她可是在他面前,不止一次地为礼打抱不平,让他没少吃味!
“我是在为自己叹气,明明是他们俩个人的事,偏偏找我的麻烦!”蓝馨噘嘴更显烦闷。
“是礼对你...”他从以前就看的出来,礼对她有着特殊的情感。
“礼只不过是从我的口琴中,回忆往事罢了!”
记忆力是最可怕的妖魔鬼怪,它可以将过去的种种,统统幻化成最美好的东西,让人甘愿沉浸于想念的沼泽。
红倚喝光杯中的酒,苦闷地盯着杯口的唇印。烈焰如火,性感又略带突兀,夺目的鲜红备显落寞。总想引起那个人在意,却总是徒留伤悲。
门刚刚敞开一条缝,她便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准备好的新相框,走到礼的面前。怀着忐忑的心情,递了过去。“这是...赔给你的。”
“我比较恋旧,会修好它。”礼越过她,走回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