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方才没有踌躇不前,而是放任了一个陌生人的亲近,任他撒娇、任他做痴;任他扮傻、任他玩笑。
直到如今。
王怜花略略叹气:“我也是大人了呀,闻姊。总是说这种话,我也是会生气的。”话虽是这样说,但看他眉眼含笑又隐带无奈的样子,也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叶闻歌掩唇轻笑,柔声道:“既然朱言你不喜欢,那我不说了便是。”
“闻姊你这话听起来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王怜花拉长了嗓音,像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但他这情绪也没能持续多久时间,半句话说完之后他突然又高兴起来,连声音里也藏着雀跃。“无怪乎连那些大魔头也喜欢看你写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毕竟还是有共同点在的——比如说,骗人都一样的厉害。
说话都一样的没诚意。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开始沾沾自喜起来了。闻姊骗人这么厉害,还不是被我从小一直骗到大,这么说起来,我岂不是更加的厉害了?
“这听起来……可真不像是大魔头的习惯啊。”叶闻歌语带感叹,被养在深闺之中、也从未出过远门的娇贵大小姐对于江湖之事全无了解,对于那些江湖侠客啦大魔头啦——的了解,全部都是出自那些古旧传闻杂书记载。“我还以为魔头就该每天杀人吃小孩然后用美人的头盖骨来装酒呢。”
所以就能够十分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闻姊为何这般说?江湖上的魔头不少,倒也真没有像是闻姊你说的这般行事的人。”红衣公子靠在桌边,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哪怕是在闺阁小姐的绣房里,他也照样一点都不收敛那一身纨绔子弟的气场,更兼之生了一张近乎美艳的脸,看起来像极了浪荡公子。
专门不务正业到处风流多情勾引女孩子的那种。
他眼角上挑,那种天然的艳色就自然的晕染开来,极衬他那一身红衣。“真要有这种人,都不需要等官府反应过来——正道的那些大侠们首先就会冲上去行侠仗义了。”
叶闻歌问道:“难道没有这么严重,行侠仗义的大侠就不管那些魔头了吗?”
“这是自然。”王怜花道,“不是每个大魔头都独来独往的……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一方势力,闻姊你未免也太过于为难他们了。”
叶闻歌很天真的问道:“既然一个人做不到,为什么不大家一起去对抗呢?”人多力量大,这该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呀,怎么那些大侠会不懂呢?
“唔……这种问题,闻姊你可是难倒我了。”王怜花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来,“我没走过江湖啊。”这句话是真的。“这种事情当然不会懂啦。”这句话是假的。
“我和闻姊你一样,都很奇怪呢。”
他说着这样的谎话。
虽然答案他很清楚啦,但王公子想了想他在叶闻歌面前保持了这么多年的“来历不明会武功但和江湖没关系的富家子弟”这种人设,还是吞下了答案——事先说好,他真的只是因为这种原因才闭口不言的,绝对不是想多看一会儿眼前人好奇的样子哦!
“朱言你也不知道呀……那就没办法了。”叶闻歌有点儿失望,连朱言都不知道的事情,身边的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这是多年以来王怜花潜移默化的在她心中留下的认知。这时候叶闻歌也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个认知。
“连你都不知道的话,哥哥肯定也不能给我解释啦。”
鹅黄衣裙的姑娘叹了口气,漂亮的脸上只差没写着可惜两个大字了。
王怜花很上道的安慰了她几句,最后冷不丁的抛出了自己的问题:“说起来,闻姊——大魔头一定会吃人什么的,是谁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篇第一张,想要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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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歌——名字是出自乱入池中看不见, 闻歌始觉有人来这一句
比王怜花大三岁
向往成为文学家(其实是小说家传人)的闺阁少女,一个傻白甜。,纯粹的理论党(韩非那款的,动笔能够写的叫人拍案不绝,轮到自己就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
现在是剧情即将开始的时候,设定这时候王怜花十八,叶闻歌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