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峮镇定的回看过去,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婠绾闹腾起来才真是磨人。”
“嗯,原来轻峮是这么看婠绾的吗?”白裙美人面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那般哀愁之态,简直叫人看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捧上去,换的她的一个笑颜。
不过柳轻峮早就对美色有了抗体,这时候也能面无表情的说一句:“你身上太香了,婠绾。”
而且……真的好假啊,这种作态。
被嫌弃的婠绾不以为意,柳轻峮喜欢好看的事物,而她对于自己的脸还是很有自信的。况且,这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也不会影响彼此的感情,反而有促进的作用。
婠绾还是很重视这份情谊的——这份重视来自于柳轻峮本身,也来自于她的身份。
与当代《白衣赋》传人交好,不仅能得到一个铁板钉钉的未来宗师友人,《白衣赋》的玄妙也不是没有试探的机会……《天魔秘》和《白衣赋》之间的关系也能好好试探一把了。从前她师尊就说过,天魔秘传人与白衣赋传人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婠绾觉得,感情好了之后查探这个也要方便一些。
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而且柳轻峮到底是个年轻的、没经验的女孩子,婠绾自认为想要骗的她真心相待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被骗的和阴癸派妖女推心置腹的柳轻峮在半个月之后对她说:“我突然想吃荔枝了。”
“那就去岭南吧。”婠绾轻快的说道,“如今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哩。”
柳轻峮:“要不要来比一比?”
婠绾:“嗯,比什么?”
“就比一比谁先到岭南吧。”柳轻峮说道,“我们分开走。”
婠绾想了想这个提议,觉得两个人总是黏在一起对于感情的提升也实在是没什么作用,一张一弛方才是正道。如此,不如暂时分开一段时日,也好看看效果。
况且她手头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也正好趁此机会去清理一番那些不听话的手下。
婠绾思绪转动,片刻之后,她笑容甜蜜的同意了这个提议,并且和柳轻峮定下了三月之约。柳轻峮应了,眼看着如今天色不早,也不多说,简单道别之后便扬鞭策马走了。
柳轻峮走了小半天之后,正在阴癸派据点里休息的婠绾突然反应过来不对。
这可怕的脑回路。
婠绾有点惊吓的回想起自家师尊从前对自己说过的上一代《白衣赋》传人柳汴其人,深深的觉得,柳轻峮果然不愧是柳汴亲手养出来的传人。
妈的,脑回路都一样的清奇一样让人抓不住重点的不说,还一样的长于伪装!
她都以为是真的把人骗到手了,结果现在从柳轻峮自带的那种氛围里面脱身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之后——
泛泛之交和推心置腹差了多远,她到底是怎么产生那种错觉的?
这个问题已经走远的柳轻峮自然是不能回答她的,如今再次独身上路的柳轻峮正在前往飞马牧场的路上。柳汴没有交代她隐藏踪迹不要暴露鲁妙子所在,她也就真的没有做多余的事——嗯,总是被中间拦下要打架这种事真的不算多余。
我不就是和婠绾同行了一段日子吗,至于这么一个个的过来找我麻烦,一个个的老前辈都来邀请我去他们那里谈心话里话外的都在说要和魔门妖女保持距离吗?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推荐慈航静斋的仙子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喂!
收到家书的柳轻峮觉得自己可委屈了,明明她才是被找上门的那个嘛,怎么都变成了她仗势欺人似的?
二楼的柳轻峮捏着家里送来的家书鼓着脸颊在生闷气,外头路上的侯希白仰头摇着自己的美人扇,觉得自己如果在这青春美人显然心情不快的时候上门邀战,是不是太过于不解风情了一点?
虽然是师命……嗯,算了,还是等小美人下来再说吧。
总归也不耗多少时间。
“阁下倒真是很有耐心。”被拦住了去路的柳轻峮也不恼,因为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何必自己气自己呢?而且侯希白还是挺有礼貌的,拦路这种事也做得彬彬有礼,柳轻峮也乐意和他多说几句话。“这天都要黑了,想来你该是等了不短的时间?”
侯希白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说道:“能睹柳姑娘芳容,这点时间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