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护发素、发膜一堆化学物质往上抹,抹得满手滑溜溜的,还用的特别快。现在就是因为觉得烦了,就剪短了。原因都在脑海里念着,只是没有说出来。
“你还挺适合这种长度的头发,真的要剪吗?”
“剪,剪到披肩长度就可以了。”
“这么好看的头发剪了怪可惜的。”理发小哥秉持着基本职业素养为她考虑。
徐元夕觉得这是世界有些魔幻,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剪头发好。她承认长头发更适合自己,甚至前世的李钦然对她头发的态度也是修修发尾就可以,不用减短。她就奇了怪了,这头发怎么就不能剪了呢?
“你是认真的吗?你老板不会扣你工资吗?”
理发小哥一脸得意,“我老板是很有审美的人,他绝对会赞同我的!”
徐元夕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理想主义的人,她无奈起身,这家店这么任性是怎么在学校周边做下去的,租金就够它吃的呛了。
徐元夕只好去它的竞争对手那边贡献业绩,对方倒是干脆利落,拿起剪刀咔嚓卡擦,发丝随之飘落。
徐元夕剪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像是历经多年苦难,挣脱枷锁。
拍了一张图片到宿舍群,惹得群内鬼哭狼嚎,纷纷责骂她变心不守信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爱善良单纯好拐骗的徐元夕了。
最后,徐元夕被指使到面包店买软欧包,留着明天当早餐,虽然它们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未知数。谁让她一个人偷偷出学校不喊人的,宿舍规矩,独自出学校是要带东西回去的。
她点了一杯果茶,坐在店里玩手机,打算在这里待一会儿再回去,室友们正疯球着,现在回去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外来物种围观,然后就是一阵子叽叽喳喳,吵得脑壳疼。
“徐元夕。”
徐元夕打字的手顿了一下,半扭头,果然看到李钦然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笑着打招呼,“师兄好。”
她和李钦然的交集都在外联部,李钦然也只加入了一个部门,什么社团都没有参加,她离开了外联部,交集自然而然也就断了。加上她最近宅得有些厉害,除了去图书馆和上课也没怎么踏出过宿舍,说起来自她醒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大约有两个多月了。但是没想到出个校门就遇见了,这学校还真是小。
他十分自然地拿着咖啡,在她对面坐下,“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徐元夕对着他,有些头大。这种正面交流是她之前没有设想过的,她觉得退出外联部以后就不会再看见他了,除非是什么大型活动,需要整个系去参加,也只会看到他在台上发言,而她躲在在下面乌压压的人群中。
“想尝试新发型而已。”
“挺好看的。”
“谢谢。”
在沉默一会儿之后,李钦然问:“你为什么要退出外联部?”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是吗?”
“是啊。”
一来一往的对话满是客套生硬,若是萧萧在场,怕是当场尴尬癌发作,气绝而忙。
徐元夕也是佩服李钦然,照他话少的性子,能找个话题和她干聊也是为难他。
但是她也不是活泼开朗的性格,内敛安静。当初去应选外联部一半是为了锻炼自己,一半是被李钦然的美色所迷。那是为了入选,也是偷偷掐大腿让自己不要紧张害羞,努力营造出外向热情的形象,一路从一选混到终选。但是最终应选进去了也只是个写策划的,而不是去参加谈判的。
连向他请教策划书事宜也是准备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发消息过去,结果他甩了一个文档过来,叫她自己好好看,一打开,是署着他的名字的策划书,内容细节,应该注意到的关键点都用加黑加粗的字体标记出来了,堪称教材。少女胡思乱想着,他是不是对我有好感,不然怎么会这么细心,就差上手一步一步教了。想着想着,脸颊在被窝里升温。后来才发现,她不是特殊的,因为问的人太多了,几乎每一个新成员都会问这个问题,他嫌烦,所以拿之前做的策划书做了范本,用来应付问他问题的人。
但是那时也不觉得伤心,她觉得自己比一般人幸运多了,每逢大小节日都可以理所当然地给他打招呼,遇见他的次数比一般人高,还能经常接着讨论问题的名义和他聊上几句,运气好的时候,会一起吃个饭,尽管人很多,但是能够同桌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