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儿见张先生他们转眼就没影了,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也就没心思去计较馒头的“贞操”问题,抓起萌宗催促道:
“你赶紧带我们追过去啊!隆家的舍利你不想要啦!?”
萌宗本来还在因为童子尿的事晃神,一听到绝儿提到佛家至宝舍利,便立刻恢复了神智。
他正想施法,忽然发现他们这边好像少了一个人。
“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位女施主人呢”
绝儿一愣,连忙看了看四周,蓦地发现霜霜真的不见了。
“她刚才偷偷上了那辆摩托车。”馒头轻描淡写的说。
“怎么可能?都没人发现吗?”
绝儿觉得霜霜简直就是胡闹,且不说去追秦筱这事有多危险,关键是她与张先生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就敢上了他们的车?而且怎么都没人发现?
“天这么黑,那车的动静又那么大,没被发现很正常。”馒头看着绝儿抿着嘴浅浅的笑了笑,“看起来,她比你还要人精,小算盘和鬼点子不输你。那么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徐大夫的车后座。”
馒头脸上的笑竟让绝儿看得入了迷,和他平时那种大咧咧的傻笑完全不一样,含蓄而又温柔,就仿佛是冬日里被埋在地下,历经了严寒的树种,终于在某个春光和煦的清晨,靠着坚韧顽强的生命力破土而出,冒出了象征着生机的树芽。
在那一瞬间,绝儿甚至觉得自己的魂都被他给勾没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追上他们吧。”萌宗十分合事宜的打断了绝儿脑中缥缈的思绪,将她拉回到了现实,“趁着我们还能听到一些摩托车的声音。”
绝儿怔怔的看了萌宗一眼,最后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庆幸着,幸好有萌宗在,没让她在馒头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感情沦陷。
她不是不愿意接受和面对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的心动,而是馒头对她所表现出的男女之间的情感太过模糊,特别是在这个夜晚。
绝儿需要的是踏踏实实的安全感和明确的心意,在不能完全确认对方即使在知道自己的命格的情况下,也能接受自己的全部,付出和自己对等的感情之前,她宁愿固步自封,自己守着自己。
她是可以的。这件事,没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一时的头脑发热并无法让绝儿忘记自己的身世,她要保全自己,更想保全馒头。
这样一想,绝儿竟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对于馒头,她对待起来,或许必须更加的心如止水。
别太去介意他的来历,他的过往,他能在自己身边待多久,以及他为什么不是处子身。
馒头的心思都扑在抓秦筱的事上,丝毫没有察觉到绝儿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
萌宗很快便再次施展开了“缩地成寸”之术,在张先生他们所乘坐的摩托车声彻底从耳畔边消失之前及时追了过去。
张先生他们追寻着迷迭香的气息,一路将摩托车驶到了镇外。
明亮的屋舍渐渐被他们抛至身后,除了车头灯所照亮的范围之外,四周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的建筑物、灯光和人迹。
因为远离了镇上的喧嚣,所以这里的许多细小的声音都被放大了,特别是隐藏在黑夜之中的动物低鸣。
“前面是不是要进树林了?”徐恩予艰难的辨认着前方的道路,因为地面的不平坦,摩托车的车身变得越来越颠簸,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不让车头的方向打偏。
“是呀,树林后面就是泗泥沼泽了。”
“那咱们就不能开车进去了。”徐恩予一顿,陡地觉得刚才接话人的声音怎么那么陌生,还是个女人?
他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看,惊讶的发现霜霜正拿着笔记本坐在他身后记录着什么,“你是干嘛的?怎么坐到我的后面去了?”
“诶哟,原来你们不认识啊。”张先生语气平淡,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一份惊讶,“我见她方才硬往你胸口上撞,现在坐到了你的后座你都没反应,还当她是你的相好呢。”
“师父,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徐恩予郁闷的叹了口气,很快就将脑袋转了回去。
他没有办法一心二用,这辆借来的摩托车本来就够难开了,他实在是没有本事一壁保证车身的稳定和一车人的安全,一壁对霜霜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女人进行审问和声讨。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的问题就别这么多了,好好开车。”霜霜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自来熟做派,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处境尴尬,甚至还对张先生拿出了自己的记者素养,“请问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追那个狐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