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们无关。”秦筱试着了攥了攥拳头,自她施展法力之后,八卦两仪阵的效力似有松解,“绯白,海棠,带着它们去破了那阵。”
公狐绯白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颔首,然后领着狐群冲向正在守阵的金吉银吉。
“金吉——,银吉——,躲!”
张先生情急大喊,迅速抽下缠在腰间的软剑,朝着空中一掷。
银光闪闪的软剑受张先生的咒法指引,直立在八卦两仪阵正上方,瞬间□□出了数十支一模一样的剑影,只见张先生竖指在身前画了一圈,口中喊道:
“落!”
他的一声令下,数十支剑影便像剑雨一般朝着狐群奔来的方向下落。金吉银吉负责守阵,可以挪动位置,却不能离开脚下的阵图,一旦离开,阵便会被破。
白狐天生注意力敏锐,四肢也矫健,以绯白海棠为首的狐群的数量又多过落下的剑影,张先生此举只不过是拖延了它们的进攻时间,除了为了躲避剑影而跳到了一旁的几只白狐,其他的都已经朝着金吉和银吉的身上扑了过去。
金吉见形势不妙,立刻飞扑到了对面的银吉身上,将自己的身体当做盾牌,全部压在了他身上遮挡了起来。
“金吉,你的胳膊!”银吉被他压得无法动弹,只用余光瞥见金吉脱臼的胳膊因为他这重重一扑,而整个断掉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又不疼!”金吉涨红着脸看着银吉,冲他努了努鼻子,笑眯眯的自夸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你不赖吧!”
“恩……好哥哥……”银吉心疼的看着金吉,虽然彼此都是莲藕身,可他那伤口乍看之下,仍是骇人。
“师父!阵我们守着好好的呢!你赶快收了那妖怪!”金吉咬着牙关狠狠蹬了蹬后腿,将一只撕咬着他裤腿的狐狸踢到了一旁。可海棠带着的另外几只已经将他团团包围,绯白也已经跃到了他的后背上,正准备对他的脖颈下口。
“小和尚,赵绝儿!你们俩准备看热闹看到什么时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还不帮忙?”张先生从未如此焦头烂额过,他得要一壁控制剑阵,一壁守持着正在给两仪八卦阵传输道力的符箓,实在分身乏术。
“张先生,我吃饭的家伙没带在身上,实在是帮不了忙啊……”绝儿也是无比焦心,她何尝不想搭把手,否则如何向张先生请功。可对方是成精的九尾狐,并非一般的妖邪,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绝儿,咱们对付不了那只狐狸精,可是可以先想办法救张先生的徒弟啊。”馒头不知想做什么,忽然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卷成了一团,然后冲绝儿摊了摊手:
“借我火。”
绝儿看着他手里的衣服,忽然茅塞顿开,一边掏着火柴,一边称赞道:“看来跟着我的日子久了,你的聪明劲也上来了嘛。”
馒头沾沾自喜的耸了耸肩,将手里的衣服送到了划燃的火柴边上,“这些东西应该怕火。”
绝儿正准备点衣服,忽然看到卷成团的衣服里露出了一截旧黄的纸页,“你衣服里包了什么东西?”
馒头顺着她指的位置一看,笑了笑说:“哈啊!是你给我的小本。”
刚说完他忽然一愣,迅速的转过身背对着绝儿,将小本从衣服里拿出来,翻开其中一页悄悄撕了下来。
“你偷偷摸摸地干嘛呢?”绝儿见他古古怪怪的,正准备走过去看看,没想到他跟做贼似的,赶忙将撕下来的那一页纸往裤兜里一塞,搪塞道:“没干嘛,喏,赶紧点火。”
“你们将衣服缠在我的禅杖上。”萌宗将自己的禅杖递上了前,松快的笑了笑,“贫僧是不能杀生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上手一试。”
绝儿转过头瞥了萌宗一眼,撇撇嘴嘟囔道:“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要你这个和尚干嘛用。”
萌宗似是听到了她的不满,脸一红,竟出人意表的说:“我……我方才救了馒头施主。”
绝儿一愣,抿嘴笑了笑,将做成了火把的禅杖还给了萌宗,调侃道:“没想到你也会为自己说好话啊。”
馒头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一蒙,萌宗什么时候救过他?
“想到办法就快点救人啊!”张先生满头大汗,不知是不是秦筱现了九尾身妖力大增的缘故,他隐约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细微的晃动。
金吉撑开肢体,死死擎在地上,不管身上的白狐如此拉扯撕咬,他的身体都没有从身下的阵图里挪开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