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勋得意的瞥了霜霜一眼,有模有样的摆出架子,眯缝起了眼睛,一手托着绝儿的手背,一手沿着她手心的纹路游走,弄得绝儿的手心直发痒,本能的缩了缩手。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痒么?”
“你这样蹭着绝儿的手心,她能不痒么!”霜霜给沈卫勋留了些面子,没直接说他是在占绝儿的便宜。
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亲哥哥了,本就有副好皮囊,又仗着自己的好家世,哄女人的套路数不胜数,总能变着法想新花样,可偏偏他只爱沾花惹草逢场作戏,却从来不走心。那些她不认识的女人自然是管不上,可绝儿她就得留个心眼护着一些。
“没事。”绝儿莞尔一笑,对沈卫勋说:“军爷,你帮我好好瞧瞧,看看我这辈子能不能发大财。”
“行,那让我好好瞧瞧。”沈卫勋点了点头,刚低头看了一眼,忽又想起什么,笑着说:“你就别一口一个军爷的叫啦,多见外,看样子你应该跟霜霜一般大,如果不介意,就叫我卫勋哥吧。”
“卫勋哥……”绝儿觉得这个称呼好腻歪,还要当着霜霜的面,着实让人叫不出口,便不好意思的说:“我看叫沈大哥比较好。”
“也行。”沈卫勋连头都没抬,看起来对看手相这件事还真有了几分投入,只见他歪了歪头,嘴里“嘶”了一声,“怪了,你这手相上怎么连一个十字纹都找不到。”
绝儿一听他口中的“十字纹”二字,心里便有了底,看来沈卫勋倒不是她想象中的登徒浪子,还真懂些门道。
“十字纹是什么呀?”不过她还是想装傻逗逗他。
“你看,就是指根下面那四个小肉团附近交叉的细小纹路。”沈卫勋煞有介事的往绝儿的手心上,十字纹本该在的位置轻轻划了两下,然后又摊开自己的手,“你看我就有许多小十字纹。”
说着他对霜霜扬了扬下巴,“你看看你的是不是也有。”
霜霜半信半疑的打开自己的手掌一看,还真像沈卫勋说的那样。
“风水先生说十字纹是主凶吉的,你怎么会一个都没有。”
“大概是意味着我命途多变数吧。”绝儿的神色稍稍一沉,很快便转移了话题,“找不到十字纹你看看别的,你看我的星纹和岛纹都清晰着呢,八大丘也可以看看。”
她不经意的话刚一脱口,抬眼就看到沈卫勋正一脸吃惊的盯着她,当下便意识到糟了,看来是露陷了。
沈卫勋好像有些明白了,也没多问,顿时就失去了兴致。回到座位上将两只胳膊往脑后一叠,将脑袋一枕,然后眯起两只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绝儿一眼,唉声叹气地说:
“哎,被内行摆了一道,不看了,没劲。”
霜霜一愣,恍然想起绝儿本就是个神婆,该是懂看手相。
她咯咯笑了几声,侧过身弹了弹沈卫勋的耳垂,幸灾乐祸的说:“你也有今天啊。”
末了,绝儿也跟着笑了,车内的氛围因此变得融洽多了。
馒头半天都没个动静,不太像他的作风,绝儿好奇的够着脑袋往他的座位上看了一眼,见他两手也没闲着,正学着司机操纵方向盘的模样,在空气里一会儿往左打圈,一会儿往右打。
她悄悄趴到馒头脑袋后的靠背上,小声的问:“学会了么?”
馒头回头瞥了他一眼,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嘿嘿”笑了一声:“恩,就差辆车了。”
“德行。”绝儿微微一笑,看了看车外,四个轮子的就是快,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开到镇外了。
镇外的道路没有镇里那么平坦宽敞,一车人本来还想小憩一会儿,谁知在半道上就被颠醒了。
绝儿似乎有些晕车,脸色发白,两手紧紧的扶着车门,感觉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一阵阵的恶心,可此时此地,她也只能强忍着。
沈卫勋看着车外凹凸不平的泥路,蹙眉的揉了揉太阳穴,问司机:“还要开多久?”
司机匆匆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连忙提起上半身看了看放在方向盘上面的地图,过了半天才回:“大概还有半个钟头就能到了。”
“半个钟头……”绝儿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身上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让她恨不得立刻就从车里跳下去。
馒头看了一路,新鲜劲总算是过了,定定心,便惦记起了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