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许你偷偷摸摸的来打工,就不许我偷偷摸摸的跟着你?”绝儿还在气头上,即使心里也挺心疼他,嘴上也没好话说给他听。
“你们俩,是真那个了吧……”霜霜忽然觉得自己的出现好像有些多余。
“哪个?”绝儿不解的看着她,想到什么,忽然问道:“对了,你不是回建京了吗?怎么还在镇上?”说着她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程风,“你哥没跟一起?”
霜霜无奈的笑了笑:“我哥他‘假公济私’,明明来这边是有公务在身,还说是特意来找我的。”
“什么公务?”绝儿好奇,沈卫勋是国民党的军官,来他们这么个穷乡僻壤来,能办什么公事?最近这边好像也挺太平的,没出什么大乱子。
“小姐,你的事要是办完了咱们就回去吧。”程风不着痕迹的瞥了绝儿一眼,似是有意打断为了她们俩的对话,然后板着脸问付哥,“你是这里的头?”
“是是……不知道这位军爷来咱们这儿有何贵干?”付哥恶狠狠的扫了馒头一眼,“咱们也不是在聚众闹事,只是在管教工人,希望军爷网开一面……”
“有你这样管教工人的?”程风看了一眼地上的砖,弯腰捡起来握在手里颠了颠,“还挺沉,要不先往你脑门上试试?要是拍不死人,我就让你好好‘管教’工人。”
“呸!谁是你的工人?从现在起,我不干啦!”馒头往付哥脚边啐了口唾沫,现下周围都是他的人,底气足了腰板硬了,还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别别……军爷别这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付哥惶恐的看着程风手里的砖,一个劲的挥手认错。
程风冷冷一哼,将砖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砖灰,然后指着看热闹的工人说:
“还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这样欺负老实人,全抓去蹲大牢。”
“还不赶紧散了!”付哥接着程风的话,像赶鸭子似抬起手驱走了工人们,连又卑躬屈膝的抱着手,问程风:“您这是公干呢?这么一大早的,要不我给您沏壶茶,对了对了,该先抽支烟!”
他连忙掏出烟盒递烟,程风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冷的说:“我不抽烟,马上就走,你也不必要在这里献殷勤了,去干你的活吧。”
付哥被淋了一盆冷水,却也不敢回呛,只抱起桌上吃剩的面条,暗地里狠狠的指了指看着他的馒头,像是在警告他。
馒头用不着再看他脸色吃瘪了,毫不示弱的抡起拳头作势要揍他,他便连忙夹着腿溜了。
霜霜看着他狐假虎威的模样捂嘴笑了笑:“这下没事了吧?这地方太脏了,咱们去别地儿说话吧?”
“不行!他还欠着我工钱呢!”馒头不太甘心的说。
“那你想怎么样?再拿脑袋去撞他?”绝儿没好气的将他的胳膊一拽,“先走,回去再跟你算账。”
馒头不敢吭声,跟着她离开了砖窑,可心里却一直犯着嘀咕,想不明白她对自己的这副态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是想嫁给自己,还是不想呢。自己不会是自作多情的白折腾了这么些吧……可真让人惆怅呐。
一行人在路边找了家茶水摊,绝儿见霜霜和馒头都落了座,可程风却站姿挺拔的站在一旁,好像没有打算坐下来的意思,便悄悄的问霜霜:
“他干嘛一直站着?”
霜霜抿了口茶水,抬头看了程风一眼,拍拍身旁的凳子:“程风,坐这儿。”
“不、不好吧,街上人多手杂,我还是盯、盯着一些比较好……”程风刚跟霜霜对视上一眼,便立马红着脸转过了头,跟侦查员似的将路过的行人一一审视。
“看到了吧,我哥手下的人就这样,一个个古板的要命。”霜霜无聊的叹了口气,将茶杯往桌上一搁,撑着下巴说:“好无聊啊,要等着我哥忙完,没什么事可做,也不能回报馆,只能在这里闲逛,还好遇到了你们。”
绝儿奇怪的看了程风一眼,笑了笑,想想可真有意思,刚刚他在砖窑里明明很有派头,说话做事干净利落的,怎么一和霜霜说话,就犯结巴了。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馒头笑着挖苦道,“看你之前的样子,好像不怎么想回家嘛。”
“我是不想回家……”霜霜挑了挑眉头,自己这回这样乱来,回到家肯定会被她爹关禁闭,“可也不想这样无所事事呀。”
说完她脑子里闪了灵光,抓着绝儿的手说,“要不然你带着我长长见识呗,小神婆!”